楊初夏一早起來就觀看起網上的消息,熱度依舊持高不下,唇角揚了揚。這一次,年尋夏怕是怎么洗都洗不掉身上的黑點了吧。她打了電話給司瑾丞,等了好久就在準備掛掉重新打時,對方終于接聽了。“阿瑾,你醒啦?”昨晚剛發生那種事,她必須再見他一面,確定他到底知道些什么。司瑾丞沉默兩秒后,淡淡地“嗯”了一聲。卡在喉嚨處的“夏夏”怎么都喊不出來。他該讓她知道,他已經認出她了嗎?她會不會氣惱他之前那么對她?會不會根本就不想認他?會不會因為氣惱他,再一次選擇消失?“阿瑾,今天是周日,我們出來見見好不好?”楊初夏說話聲很軟,如一片綠葉緩慢飄落在司瑾丞的心湖上,蕩起層層漣漪。“昨天你走得太快,我都沒好好跟你說說話,我們好幾天沒見了呢。”這幾天,她想去公司找他,他在忙,去司家找他,老婆子不讓進。好不容易在有間清吧碰見他,還沒說兩句話他就跑了。“我想你了。”四個字似乎蘊含著濃濃的思念之意。司瑾丞的思緒被拉回到18年前,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。那會兒的他,剛失去父母,整個人都低沉,渾身充斥著閑人勿近的冷戾氣息,唯有她敢靠近他。她看起來就小小的,乖乖的,笑起來還能看到一口白白的牙齒,很可愛。她見他不開心,就在他旁邊給他吹骨笛聽。起初他是真的受不了,兇她,想讓她滾遠點。她害怕得要哭,又忍著不掉眼淚。還說:“哥哥你別生氣,我給你吹笛子聽。”她走得遠了點,在她自以為安全的距離上開始吹骨笛。后面他慢慢習慣了。坐在那個角落里時,會等著她什么時候過來,什么時候吹骨笛。五音不全卻又讓人安心的笛音是他那時候唯一的曙光,見她是他每天唯一的樂趣。兩個人混熟了,也會聊天,知道對方叫什么。一天她來得晚了半個小時,小短腿跑得飛快,氣喘吁吁地問他,“哥哥,對不起,我來晚了,你想我沒?”孤傲冷漠的他當然不會說“想她”這種詞語,冷冷地回了一句,“你再不來我都準備回去了。”她是怎么回的?她說……“哥哥,我想你了”。“阿瑾?阿瑾?你在忙嗎?”楊初夏急促的聲音拉回了司瑾丞飄飛的思緒。他眼底的憧憬一斂而盡,聲音少了幾分以往的冷漠,“沒有。”楊初夏“哦”了一聲,“你好久沒回我,我還以為你掛電話了呢。”語氣里帶著點委屈,可司瑾丞卻心疼不起來。不似面對年尋夏那樣,看見她掉眼淚,語氣委屈,就會心疼。他努力壓下對年尋夏的情緒,給自己重重心理暗示,他現在要喜歡的人是夏夏,楊初夏,不是年尋夏!“你想去哪里見面?”他回答了她最開始的問題。楊初夏神色一喜,眉梢都快翹起來了。剛才司瑾丞猶豫那么久,她還以為見面又沒戲了,沒想到他居然……“就去情侶路那邊的餐廳好嗎?”她語速飛快,深怕他反悔。情侶路那邊有個很出名的情侶餐廳,在那里拍幾張照,肯定可以好好刺激年尋夏一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