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老夫人與司瑾丞回到司家后,得知司霓裳來過,當即給她打電話。司霓裳正跟年尋夏聊天就接到司家座機打來的電話,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母親打來的。“媽。”她聲音略顯哽咽地喊了聲。那一瞬,司老夫人的眼底深處涌出一股淚意。她眨了眨眼,把淚意壓下。堂堂司氏集團董事長怎么能在小輩面前哭?司瑾丞看奶奶欲蓋彌彰的樣,心中動容。這輩子,奶奶最割舍不下的就是親情,前半生為兒女操心,下半生為他這個不孝孫操心。他不僅不能回報奶奶,還總在自己的婚事上氣她。心生歉意的他起身上了樓,無法面對奶奶。“誒,你總算知道回來了。”司老夫人應了聲,“今天我跟阿瑾去楊家談他跟楊小姐的婚事,要知道你會回來,就帶你去了。”“還好我晚了一步。”司霓裳語氣輕快地接了母親的話,“您該知道,我一向不喜歡多人的場面。”“你還是沒放下承業(yè)。”司老夫人嘆了口氣,黯然神傷。她一天沒放下許承業(yè),就一天不肯留在云城。再一次聽到丈夫的名字,司霓裳心中以火箭般的速度涌現(xiàn)出一股傷感。是啊,她還沒放下,或許,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下。“媽,別說他了,說說你跟阿瑾吧,這些年你們過得還好嗎?”她強顏歡笑地轉移了話題。司老夫人:“沒有你,你覺得我老太婆過得好嗎?”電話那頭沉默了幾許,司奶奶再次開口,“今天跟楊家商定了阿瑾與楊小姐的婚事,打算在7月10號訂婚。“這段時間你就留在云城吧,等參加完他們的婚事你再離開,好嗎?”聽著母親語氣里的請求與希望,司霓裳咬了咬唇,點頭,“好。”這不過是母親留下她在身邊多幾天的借口罷了。司老夫人得到滿意的答案,臉上終于揚起笑容,這是她這幾天以來,笑得最開心的一次。與母親閑聊了幾分鐘后,司霓裳才掛了電話。看向年尋夏,“是我媽,太久沒見了,就說個不停。”“司奶奶人很好。”年尋夏笑著道。司霓裳訝異地看著她,“沒想到你還認識我媽。”“我……”年尋夏抿著唇,欲言又止。“怎么了?”司霓裳問,見她似乎不太想說,稍頓幾秒就轉移了話題,“阿瑾跟楊小姐要訂婚了,就在半個月后。”“訂婚?”年尋夏猛地抬起頭,動作幅度有點大,不小心扯到了臉上的傷口。不顧傷口傳來的痛感,她慌忙抓著司霓裳的手,“您是說司瑾丞要跟楊初夏訂婚了?”他終于要與別的女人登入婚姻的殿堂了嗎?她終是要徹底失去他了是嗎?“尋夏,你怎么了?”司霓裳見她問完這句話后,整個人都不對勁。稍稍一愣就看見她眼眶里滾落出燙人肌膚的淚珠,身上散發(fā)出要將人淹沒的絕望與悲傷。這很像剛失去愛人的她。“云裳夫人,我要徹底失去他了。”年尋夏握住司霓裳的手,緊緊地握住,發(fā)泄一般地將所有力氣都涌入手掌處。被淚意盈滿的眼睛心死地望著她,視線逐漸被模糊,身上的悲痛卻越發(fā)濃了。徹底失去他了?司霓裳聽得云里霧里,凝視著哭得不成人樣的女孩,心口壓抑得難受。“尋夏,你別哭,你有什么不開心跟我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