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懷蝶瞳孔猛地一縮，一時大腦空白了一片。電話那頭的警察還交代了什么，她已經聽不清了。直到手機里傳來一陣忙音，她才回過神，匆匆打車去了警察局。警察局冷凍庫。地下三層，寒涼刺骨。莫懷蝶卻似乎沒有知覺一樣。她看著鐵臺上閉著眼睛渾身是血的單舟，仍然恍惚著不肯接受。單舟就躺在那里，躺在自己的眼前，可卻再也醒不過來了。她顫著手撫摸著他的臉頰，是冷的，沒有一絲溫度。可是明明……明明幾天前，他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，說要帶她離開。莫懷蝶的眼中漫上眼淚，大顆的砸在單舟冰涼的身上，聲音嘶啞得可怕：“弟弟……”帶她來的警察嘆了口氣，不忍的移開眼。莫懷蝶顫著手簽完字，整個人好似都沒了力氣。她渾渾噩噩的跟著警察來到問詢室。警察沉聲問道：“你和被害人單舟什么關系。”莫懷蝶喉間像堵了一團棉花，她異常艱難的開口：“我是他姐姐。”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”莫懷蝶渾身顫抖，幾乎崩潰。警察見此，先遞給她一杯熱可可，待她情緒稍稍穩定才開口：“你弟弟是在文昌路一條小巷子被人發現的，他們報案后，我們在你弟弟的包里發現了這個。”警察帶著白手套，將一個袋子遞給莫懷蝶看了看。莫懷蝶見是一張銀行卡，心猛地一顫。她忽然想起單舟之前的話，他說：姐，會籌到錢的。莫懷蝶一時怔在當場。心口密密麻麻的絞痛起來。警察又說：“我們查了這張卡，這卡是不記名的，在現場我們還發現了一張照片。”照片是一家四口，是已經幾年前就去世的單家父母以及單舟，還有莫心怡。莫懷蝶顫著手，隔著證物袋摸著照片上一臉倔強的單舟，眼睛又紅了。警察見此，嘆了口氣：“很可惜，案發地沒有監控，我們只找到了附近的監控。”他調出監控給莫懷蝶看。視頻里，單舟行色匆匆的背著包走進了一條小巷。警察又問：“你弟弟平時有沒有和人結仇？”莫懷蝶搖了搖頭：“我弟弟人很好，應該不會有仇人。”警察擰眉，有些苦惱：“你先回去，等以后我們的消息。”莫懷蝶點點頭，神情木木的，好似沒有了靈魂一樣。她茫然的朝著醫院而去，只覺心力交瘁。回到醫院，莫懷蝶才推開病房門，就看見莫心怡的手放在了景兒的氧氣管上。莫懷蝶心一緊，連忙沖了進去，吼道：“住手！”莫心怡一頓，若無其事的收回手轉身看著她，細眉微微一挑。“姐姐終于回來了。”莫懷蝶推開莫心怡，面色鐵青：“我和你沒有關系。”“沒有關系么？你霸占了我的人生二十幾年，這是你欠我的。”莫懷蝶臉色微僵，滿腔憤怒稍稍平息，她深吸一口氣，冷冷道：“我什么都還給你了，就連魏靖川你不也搶走了，你還想怎么樣？”莫心怡看向病床上的景兒，眸色幽深了幾分：“我聽說你籌不到醫藥費了？”莫懷蝶眉頭一皺，神情中盡是防備和警惕。她擋住了景兒的身影，像一只護崽的母獸。“你到底想做什么，直說！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