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,僅僅是瞇了一小會兒之后,李世民又召來了房玄齡、杜如晦、侯君集等人商討軍情。如今的杜如晦已經是病的頗重,體弱多咳,但眼下這種局勢之下,他也只能拼著性命繼續頂在事情繁重的軍部。此時的承慶殿中,只有他們君臣四人,杜如晦也就沒有拐彎抹角。“陛下,您吩咐的事情,臣已經辦好了。”“幾匹快馬如今已經離開了長安,分別調李靖、柴紹、程咬金三支軍隊馳援京都。”“看來陛下如今是打算著固守長安,同頡利拼時間,等待著援兵的到來了。”“不過啊,這柴紹的軍隊距離長安最近,不過人數太少,頂多能擺擺架子,當不得用。”“而程咬金的軍隊呢,有四五萬人,距離也最遠,無論如何也是指望不上了。”“要說最有希望,又最能起到作用的,就要看李靖將軍的了。”這時候,李世民站起身,憂愁的嘆了口氣。“唉,克明所言沒有錯啊!”“現在朕愁的,就是手里的兵力太單薄了。”“為了安群臣之心,朕才沒有說出來。”“其實朕心里明白,這幾路人馬,根本就無法在短時間內趕到長安。”“而頡利距長安不過百里,眼下最要緊的,是如何遲滯頡利的進攻,把這幾路兵馬趕路的時間爭取出來。”聽到此,房玄齡猶豫了半晌,有話卡在了嗓子里,拿不定主意是說,還是不說。他這個人,足智多謀,就是有些時候太過于小心、謹慎。無論大事小情,總喜歡思來想去,太喜歡猶豫。李世民呢,對他自然也是太了解了。見他這幅樣子,李世民也就直接說道:“玄齡啊,這里也沒有什么外人,有什么話,什么想法,但說無妨。”見李世民都要求了,房玄齡也就拱手直接說了出來。“陛下,如今這長安城中,禁衛軍算上東宮六衛,共有三萬人馬。”“可是實際上,除了這三萬人馬之外,咱們在城中其實還有一支驍勇善戰的兵馬。”聽到了他的話,李世民和杜如晦同時詫異的看向了他。“哪支兵馬?”這時候,房玄齡緩緩說道:“當初玄武門之變后,隱太子的舊部,大概有八千余人,被分散,打亂到了長安城內各個衙門,京兆府,以及周邊州縣的閑散位置。”“這八千余人,可都是經歷過各種大戰,戰力十分突出的精銳啊。”“若是能將他們重新聚集起來,重新組成一支大軍。”“則我長安城內兵力,就又多了三成!”聽到此,李世民和杜如晦皺眉,一旁的侯君集大聲反對。“隱太子舊部?”“不行,不行,萬萬不可。”“如今這距離玄武門之變不足一年時間。”“他們這些東宮舊部,本就是對我們懷恨在心。”“后來又由于被打散,安置在那些艱苦、惡劣之所,難免他們心中就更生恨意。”“如今大敵當前,怎么能授重兵于他人呢?”“一旦在我們在面對頡利的大軍之時,他們若是在我們背后出了岔子,那時我們就真的徹底毀了啊!”這時候,杜如晦想了想,輕嘆了一口氣。“侯君集啊,兄弟鬩于墻,而御侮于外。”“可在面對著突厥大軍之時,他們還是大唐之民,大唐之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