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小時后，張一鳴的聲音小心翼翼在樓梯間響起：“宋小姐，一樓全部打掃完了，我打掃這里會打擾到你嗎。”“不會。”“那我很快就好。”張一鳴打掃的時候，見宋問盞坐在那里，忍不住問道：“宋小姐，你是個畫家嗎，你三面五調太厲害了。”宋問盞頓了下：“你會畫畫？”三面五調算得上是很專業的繪畫用語了，三面是指，物體受光的影響后所產生的大的明暗區域劃分。而五調是，是指高光、中間調、明暗交界線、反光、投影，一般成為“明暗五調子”，想要畫出立體的效果，這五個缺一不可。張一鳴尷尬的笑了笑：“我以前高中是藝術生來著，會一些。”宋問盞看他那神情，就知道他是在謙虛，他應該畫的不錯。她道：“那邊還有畫框和畫架，你可以試試。”張一鳴有些忐忑和緊張，又含了期待：“真的可以嗎？”“可以。”張一鳴放下手里的工具，在身上搓了搓手，才拿起了畫筆，那一瞬間，他手都在發顫。這也曾經是他堅持了許久的夢想。他用力揉了下發紅的眼睛，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，在畫紙上構建著自己心中的宏偉藍圖。宋問盞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站在他身后的，出聲道：“你畫的很好，考試排名應該不低，為什么沒有念大學？”張一鳴笑道：“畫畫太費錢了，而且我女朋友成績比我好，她以后一定比我更有出息。”宋問盞一時無言：“你該不會是......考上了大學沒去，打工供你女朋友念大學吧？”張一鳴沒否認，只是笑容多了幾分苦澀：“我們是從小地方出來的，她高中還沒畢業，她父母就想把她嫁去給一個十歲的孩子當后媽，就因為那個男人答應給她弟弟買一套房子。”說著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，“我也不算是供她念書，我每個月掙得那點錢，還不夠她的生活費呢，她的學費都是自己掙得。我已經打算好了，來這里多掙點錢，苦點累點也無所謂，只要能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。”宋問盞由衷對他感到欽佩，這是什么舍己為人的好男友。張一鳴連忙站了起來：“不好意思宋小姐，耽誤你這么久的時間......”“沒事，反正我也無聊。”張一鳴打掃完后，走到了宋問盞面前：“宋小姐，今天謝謝你，打掃的費用你不用給我了，你這里畫畫的工具和材料都是頂級的，我的工時費根本不夠。”話畢，他又對宋問盞深深鞠了一躬，“真的很謝謝你。”宋問盞：“......”真是個實誠的人。宋問盞知道，就算把錢給他，他也一定不會要。她道：“這樣吧，以后我這里的衛生都由你來打掃，作為報酬，你可以隨時過來畫畫。”張一鳴眼里閃過驚喜，卻又瞬間熄滅：“謝謝宋小姐，還是不用了，我以后都不打算畫畫了，我想多掙點錢。”“你把畫賣出去，不比你打掃衛生掙錢？”張一鳴訕笑：“可誰會買我的畫呢......”宋問盞面不改色：“我，我很欣賞你，你畫一幅我買一幅。”張一鳴愣住：“啊？”“別墨跡了，我過段時間有個畫展，時間估計會比較倉促，我展出的作品不太夠，加上你的一起，應該能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