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則寒身形微頓，懸在半空中的手，緩緩落下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。她抖得很厲害。宋問盞閉上眼，眼淚沒入了他胸前的西裝里。過了很久，她才逐漸恢復平靜，抹著臉上的淚水，小聲嗚咽：“對不起......把你衣服弄臟了。”商則寒道：“沒事。”宋問盞無聲咬著唇，似乎覺得自己很丟臉，轉身跑回房間了。可是那血淋淋的一幕如影隨形，只要她閉上眼睛，整個世界就都是血紅色的。宋問盞開燈下樓，抱膝蜷縮在客廳的沙發里，干干瞪著眼睛，等著天亮。商則寒站在樓梯上看了她很久，才走過去坐在了她旁邊。宋問盞一驚，發現是他后，才小聲道：“是不是我吵醒你了？”“不是。”宋問盞腦袋埋著膝蓋里，想要說點兒什么，卻不知道應該怎么說。所有人，包括她的父母都不相信她，難道他就能相信嗎。更何況，她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那些糟透了的過去。商則寒什么也沒問，只是靜靜陪在她身邊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，或許是旁邊有了人，宋問盞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害怕，逐漸有了困意。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，只是發現自己醒的時候，好像......躺在了男人的腿上。在意識到這點后，宋問盞瞬間屏住了呼吸，感覺心跳快的仿佛要跳出胸腔。她一點點的轉動脖子，生怕吵醒了他。商則寒單手支著腦袋，手肘抵在沙發上，雙眸閉著。宋問盞這才發現，他睫毛也很長。這時候，清晨的陽光一點點照了進來，正好落在他側臉上。宋問盞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——就在她手伸到半空中時，他緩緩睜開了眼睛。商則寒腦袋低垂著，正好對上了她的視線。在這四目相對的兩秒鐘時間里，宋問盞想了很多。要是現在矜持的裝什么事也沒發生，那就真的什么都發生不了了。雖然說上去很荒謬，他們認識了才不過十天，可她能確定自己......是喜歡他的。宋問盞想，他能這樣在這里陪她一晚上，他對她應該也是有那么一點兒好感的吧。于是乎，她就這么躺著，沒有絲毫要起來的打算。最終，是商則寒側開了視線，他淡淡道：“Giulia要來了。”宋問盞回神般“噢”了聲，這才慢慢坐了起來。商則寒起身上樓。宋問盞也回了房間，她站在鏡子前，左右看著自己，也不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。十八九歲的宋問盞，已經很漂亮了，只是還沒有那么帶刺的鋒芒，有些嬰兒肥，笑起來眼睛彎彎的，像是還沒畢業的高中生。她下樓的時候，商則寒也換好衣服，出現在了樓梯口。他穿著黑色的西裝，更顯清冷禁欲。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。宋問盞想，如果有朝一日，能夠親手把他喉結下方的那顆襯衣扣子解開，應該會......很刺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