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尉白朝她伸出手,微微偏了頭。唐棠垂著身側的手慢慢收緊,輕輕咬著唇。她總感覺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,怎么就到訂婚這一步了......然而傅尉白卻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,他自然的牽起她的手,握在了掌心里,朝教堂里面走去。唐棠每走一步,都感覺自己的心跳更快了些。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最初認識傅尉白的時候,那一點一滴,越來越深刻。她看見自己無可救藥的愛上他,看見自己在知道被他利用時的絕望與無助......再到后來,她在醫院看到他滿臉憔悴與自責。唐棠從來沒有恨過他,是真的。傅尉白這一生都在為了復仇而活,他從小便失去所有,失去了父母,家人,妹妹。他拼盡全力,設下重重圈套,去讓那些他以為的仇人,受到和他同樣的傷害。這站在他的角度來說,并沒有錯。只是老天爺卻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。唐棠覺得,他內心深處積壓的,是這輩子都無法原諒的自己。而她,或許也不應該再執著于那些過去了。她打算為了自己活一次,遵從自己最真實的想法。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,醒來時,已經回到了他們最初認識的時候。傅尉白和唐棠在神父誓詞與見證下,交換戒指,完成了這場訂婚儀式。在神父說完,“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后”,唐棠感覺呼吸都重了不少,下意識側開了視線。傅尉白拉著她的手,將她攬進了懷里,低頭吻上她的唇。唐棠瞳孔放大,另一只手不自覺的攥緊了他的衣服。她睫毛顫了顫后,緩緩閉上了眼睛。出了教堂,唐棠感覺無名指的那枚戒指,像是在微微發燙。她小聲道:“你之前打電話,就是在安排這些嗎?”傅尉白低低“嗯”了聲:“有些倉促,婚禮一定不會這樣?!碧铺亩浒l燙:“婚......婚禮的事以后再說吧......”傅尉白沒再說什么,就像是進教堂那樣,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。即便是這樣凜冽的天氣,唐棠的手心也有些冒汗。這條路,好像比來時還要長。雪比之前小了很多,在寂靜的冬日里,緩緩落下。唐棠想,能一直這樣走下去也很好。......自從宋問盞知道唐棠和傅尉白在一起了后,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去。不過她卻覺得這幾天,胃口不大好,什么都吃不下。沒吃幾口就回房間躺著了。她睡得迷迷糊糊時,商則寒走了進來,把手里的托盤放在床頭,彎腰理了理她的頭發:“睡著了嗎?!彼螁柋K睜開眼睛,委屈巴巴的:“被你吵醒了。”商則寒把她抱了起來:“再吃點東西,不然晚點會餓?!彼螁柋K靠在他懷里:“可是我吃不下,沒胃口。”商則寒掌心覆在她額頭上:“感冒了么。”“沒有吧,其實這幾天都有點兒,就今天最不舒服,聞著油煙味就覺得惡心。”商則寒一頓:“你經期這個月是不是還沒來?!彼螁柋K愣了愣:“是哦,應該就是這幾天的......”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,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,小跑著進了洗手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