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西巖有點難辦,他雖然沒有和小孩子相處的經驗,但也知道不可能收人家的壓歲錢。
于是他皺著眉搖了搖頭,把那個紅信封又遞了回去。
可是容子航會錯了意,以為盛西巖嫌錢少:“那,那加這個呢?”
他趕緊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領子,從里面掏出來一條項鏈。
盛西巖看了看,發現那就是條普通的銀鏈子,墜著半個指頭大小的袖珍玻璃瓶,里面一卷黃褐色的毛發。
“我媽媽說,這個很值錢,讓我一直帶著,加這個,應該夠還你了吧?”
容子航一臉認真,盛西巖倒覺得有趣。
他沒養過孩子,不認得這鏈子究竟是個什么東西,只覺得做工粗糙,值不了幾個錢,肯定是容堇用來騙兒子的。
他就順手摘了,又把信封放回到容子航手里:“行,就這個就行了,錢你收回去吧。”
容子航松了口氣:“好,那你……別告訴我媽媽,也別逼她還錢了。”
盛西巖唇角勾了勾,點頭。小孩子就是小孩子,一個破鏈子值得這么謹慎,他就權當圓他的心愿,總比收他壓歲錢強:“好,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盛西巖靠過去,攏著唇在他耳邊悄聲講起來。
“吃飯了,你們聊什么呢?”容堇從廚房出來,看到兩個人在說悄悄話,有點驚訝,這么熟了嗎?
容子航抬頭沖她笑了笑:“聊小豬佩奇呢。”
“……”
容堇做的都是家常菜,盛西巖吃過更好的,可這桌菜勝在清鮮雅致,沒有飯店那種刻意做出來的排場。
再加上不用應酬,更不用防著算計,他竟然比平時多吃了一碗米。
吃完飯,容堇陪著容子航看動畫片,半小時過去了,盛西巖絲毫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,反倒像是在沙發上生了根,靠著厚厚的墊子,舒舒服服開了手機看郵件。
“盛總。”容堇緊張地笑笑,“航航要睡了,我們得……去洗漱,您……”
盛西巖正在回郵件,頭也沒抬:“嗯。”
“嗯”是什么意思?容堇一頭黑線,話挑的這么明白,他不是應該告辭的嗎?
容堇心里抓狂,可也不敢直接攆人,只好抿了抿唇,拉著容子航先去洗了。
等穿著睡衣從衛生間出來,她絕望地發現盛西巖還躺在沙發上:“盛總,您……”
盛西巖看了她一下,又看了看裹著浴袍的容子航,悄悄擠了一下眼,故意起身:“嗯,回去了。”
容子航果然接收到信號,抬手拉了拉容堇:“媽媽,讓盛總爸爸再待一會兒吧,等我睡著了他再走行嗎?”
“航航,你不要亂叫,盛總……”
“行。”
盛西巖回答得很干脆,沒等容堇說完,又坐下了。
容堇一愣,什么情況?
容子航是哄睡困難戶,睡渣本渣,所以他提什么睡眠要求,容堇基本都會滿足。
可是留盛西巖陪著,這也太離譜了吧。
她轉身沖盛西巖尷尬地笑了笑:“盛總,您別聽小孩子胡說,要是有事,您就趕緊回去吧。”
“我沒事啊。”盛西巖也笑了笑,一起身,反而進了兒童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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