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在莊園養病的時候,裴織就跟林思雅碰過面了。
只是那個時候的裴織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,所以看到林思雅時也是忐忑中帶著客氣。
這一次不太一樣,但好像又沒什么不一樣。
裴織不想讓親人好友知道自己已經想起了一切,但林思雅這邊,她并沒有打算隱瞞。
裴織醒來后的第三天,成玉帶著林思雅過來了。
看到裴織的一瞬間,林思雅就紅了眼眶。
站在她的床邊,林思雅克制著沒讓眼淚掉下來,只擠出一個笑問她:“Adi,你還好嗎?”
“我很好。”裴織輕輕笑了笑,而后看向成玉,“能讓我們單獨聊聊嗎?”
成玉愣了下,而后點點頭出去了。
門關上好一會兒,裴織才笑著望向林思雅:“思雅,坐吧。”
林思雅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不同于上一次的客氣緊張和疏離,這一次的裴織看到她,更像是從前那樣的疏落。
但林思雅又覺得是自己想錯了。
畢竟,上一次裴織的狀態,可完全不像是裝的。
正想著,裴織忽然皺了皺眉,輕輕的抽氣一聲。
“怎么了?”林思雅的緊張站起來,“哪兒不舒服嗎?”
裴織對著她歉意的笑了笑,“能不能麻煩你扶我起來一下,我肚子有點痛,可能需要去趟衛生間。”
林思雅自然不會拒絕,連忙扶著裴織下床去往衛生間。
走到門口,林思雅正要停住腳步,就聽裴織低聲道:“跟我進來。”
林思雅完全懵了。
然而裴織已經抓住了她的手,帶著她進了衛生間。
衛生間的門被關上,林思雅驚疑不定地看向裴織。
原本還帶著遲疑的她,在對上裴織眼神的一瞬間,忽的明白了過來。
“你——”林思雅震驚不已,回過神來后,又自覺地壓低了聲音,“你沒失憶?”
裴織靠在水池邊,笑的無奈:“前段時間的確什么都記不起來了,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,又想起來了。”
林思雅表情茫然,喃喃著罵了一句,“真跟做夢似的……可,可咱們現在是做什么?你為什么瞞著你家里人?”
“怕他們擔心我。”裴織垂下眼瞼,“這一次我出事,他們都很擔心,也不想再讓我蹚渾水——我是說,梁寂和溫汀的渾水。”
聽到這兩人的名字,林思雅的表情立時變了。
有鄙夷,有不屑。
裴織抬眸,看的分明,不免笑道:“怎么這個表情?梁寂和溫汀最近惹到你了?”
“倒也沒有。”林思雅從鼻子里哼了一聲,“你這段時間養病不知道,外面鬧翻了天了。”
裴織來了興趣,“哦?怎么說?”
“梁寂跟溫汀解除了婚約,還提起正式訴訟,把溫汀告到了法院。”
“我私下里打聽過,好像是因為梁寂知道了溫汀父親,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。”
聞言,裴織沒有任何反應。
她只是淡淡地挑眉,而后露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意。
“他才知道?夠蠢的。”
林思雅忍不住問道:“所以,所以你早知道了?那你那天為什么會被溫汀刺激的暈倒?我們都以為,都以為你是因為溫汀說,是你害死了梁寂他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