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靈嚇壞了，小心晃了她一下：“小姐？”蕭天愛回神，擦擦臉上的淚，平靜道：“沒事兒，嬤嬤去了，厚葬了吧！張院首，不好意思，害得你白跑一趟，來人，去拿五百里銀票來。”“不用，老夫沒看病，不收你的錢。丫頭，你還好嗎？”蕭天愛疑惑道：“死的又不是我，我也沒病沒災的，哪里不好了？”她越是這么說，眾人越是擔心了，陳院首都不敢說話，匆忙離開，去找燕王。只是一個管事嬤嬤，厚葬了已經是主子仁慈，侯府眾人知道之后，沒誰在意，來吊唁的人也很少。秦嬤嬤活著的時候，人緣并不好，也沒什么朋友，還是管事兒們看蕭天愛的面子來走一走，喪禮還算熱鬧。之前就傳出秦嬤嬤病了的消息，現在去世，誰也沒覺得多意外。畢竟上了年紀，一場風寒要了命的例子，屢見不鮮。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死因，蕭天愛誰都沒說。沈氏也來送秦嬤嬤最后一程，看她繃著臉，隱忍著悲傷，嘆口氣：“誰能料到秦嬤嬤走的這么突然，咱們待她也不薄，別太難過了。厚葬了，善待她的家人，不枉她跟你一場！”“我知道的，沒事兒，娘親你去忙吧，我陪她三天，三天就好了。”“好吧，你這孩子，重感情，小時候死了一只貓，哭了半個多月，以后再也不養貓了，秦嬤嬤跟你這么久，你肯定放不下，娘親知道你的！生老病死，誰也沒法子，為了娘親，也要早點兒走出來，保重身體！”蕭天愛不知道還有這件事兒，她的悲傷，也就合情合理，畢竟在外人看來，只是死了個管事而已，她親自守上好幾天，失了小姐的體面。秦嬤嬤家里人兩天之后來了，狠狠哭了一場，沒有追究她的死因，第二天，扶著她的棺材，回老家讓她葬入祖墳。蕭天愛給了一大筆錢，秦家人都嚇著了，實在不敢拿。“嬤嬤伺候我多年，是我疏忽，沒想到她病一場，就這么走了。她也沒嫁人，沒有兒女，你們好好安葬她，逢年過節記得祭拜。這些錢你們不收，我怕你們慢待了她！”秦家人都是實誠人，上次家里遇到難處，求到侯府，這位小姐派了人幫他大官司，他才保住家里的田地。來的是秦嬤嬤的一個堂弟，她家里已經沒人了，只有這個堂弟血緣最近。堂弟跪在地上，道：“小姐既然不放心，我過繼一個孩子給堂姐，讓她有子孫香火，這些錢，小的收下，培養孩子成才，堂姐在天之靈，肯定會滿意的。”“好，以后家里有困難，就來找我，我從未把嬤嬤當外人。”“謝小姐，小的走了！”蕭天愛目送馬車，拉著秦嬤嬤的棺材走遠，心里遏制不住的悲傷。“節哀，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。”燕王不知什么時候，站在她背后，拍拍她的肩膀，安慰她。蕭天愛收斂心中的悲痛，緩緩抬頭，問道：“宸貴妃喜歡你，你知道嗎？”燕王渾身一僵，很意外她問起這個，不過還是認真回答：“知道，其實當年她未出嫁，我就見過她。她那時候很任性，跟我表白，但是她的八字，和我不符合，我拒絕了。后來她就進宮了，我以為她已經斷了念想，想不到她還執迷不悟。我不是有意瞞你的，從未跟她有什么，是她自己鉆牛角尖兒，我也沒法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