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盼皺眉,閉著眼,了無生氣地點頭。等待的時間十分漫長,周沫坐不住,去廚房燒水,又找了杯子倒出來幾杯水晾著。時間差不多,她從沈盼腋下拿出溫度計。“37.8,挺高的。實在難受的話,咱們去醫院?”沈盼搖搖頭,“發燒而已,不想花那個冤枉錢。”周沫無奈,但她懂沈盼。因為她也一樣。沒錢,所以不敢生病。就算生病,也是能扛則扛,不去醫院。“酒精和退燒藥有嗎?”“沒有。”“我看小區外面有家藥店,我去買。”沈盼繼續點頭。周沫匆匆下樓,買了退燒藥,酒精,消炎藥,紗布,感冒藥上來。等水涼的差不多,她扶著沈盼將退燒藥服下。又用紗布沾了酒精,給沈盼的手心,腳心,脖頸,額頭,前胸后背都擦拭一番,進行物理降溫。“喝點糖水吧,代謝快。”沈盼已經聽不清周沫在說什么,只要聽到周沫的問題,她就點頭。周沫化了杯糖水,發現廚房有吸管,她拿了吸管插進杯子里,方便沈盼喝,也不容易灑。沈盼或許是汗出多了,脫水嚴重,喝了大半杯。周沫扶她躺好。沈盼喃喃:“熱。”周沫將被子掀開,只給她肚子上蓋夏涼被的一角。以前上醫學基礎課程的時候,老師講過,發熱不能捂著,不利于身體散熱。正確的方法是熱了別捂,冷了添被子。果然沒過一會兒,沈盼嚷嚷著冷。周沫又拉過被子給她蓋上。一直照顧到中午。周沫看午飯時間到了,拉開冰箱,冰箱空空如也。回頭看一眼凌亂的客廳,周沫大概也能猜到這兩人在家不怎么做飯,畢竟連家務也不怎么做。對于沈盼,周沫知道,她本來就不怎么會做飯。陸之樞更不用說,忙的腳不沾地,怎么可能下廚房。周沫無奈。她有潔癖,實在受不了凌亂,只能簡單將客廳收拾一番,又導航去附近菜市場,買了菜。馬上入夏,中午的太陽很烈,周沫出了一身汗。回到沈盼家,她又鉆進廚房,打算做個蔬菜粥,簡單快速,還易消化。飯做好,周沫去臥室叫沈盼。沈盼依舊迷迷糊糊。周沫見狀,只能盛了粥,端來臥室。沈盼勉強爬起來,吃了幾口。周沫:“再吃點,你這樣,血糖跟不上。”沈盼又聽話的吃了小半碗。實在吃不下,周沫才放過她。“給陸之樞打電話了嗎?”沈盼搖搖頭。“怎么沒給他打電話,好歹告訴他一聲。”沈盼偏過頭,“告訴他也沒用,他又回不來,算了吧。”“你呀你,”周沫也不知道說什么好,“幸好你還記得我。”沈盼突然脆弱,爬過來抱住周沫的腰,頭枕在她腿上。“是啊,幸好有你。”她聲音顫抖,帶著哭腔。周沫揉揉沈盼毛毛躁躁的短發,“我都在這陪著你了,你又不是一個人,哭什么。”“就是想哭。”“那就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