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沫眼神投向他,顯然在向他求救。韓沉忍俊不禁,“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?”周沫更窘了,瞪他一眼,索性垂首。韓沉不再逗她,回答韓毓,“以前是我先追的她,上學的時候。我媽也知道這件事。現在嘛,不是她非我不嫁,是我非她不娶。”一番表白,既表明心意,也將眾人關注的焦點拉到韓沉身上。韓毓嘖嘖稱奇,“就說你小子跑來東江,也不說來見見我,感情就顧著談戀愛呢。”“沒辦法,沫沫有點難追,需要時間。”韓沉說。“難追才對,好追那叫easygirl。”幾人歡聲笑語又聊幾句,多數圍繞韓沉和周沫。唯有任淮波,一直默不作聲,面無表情地聽著周沫和韓沉種種甜蜜過往。不得不說,女人的八卦能力之強,韓毓都和梁辛韻聊起了周沫和韓沉上高中時候的事。韓毓還說:“就是初戀才最難忘,要不韓沉怎么記到現在?”梁辛韻也說:“這孩子,每次我問他,是不是還忘不了沫沫,他就嘴硬,說沒有。韓家那邊剛一給他安排相親,他立馬跑來東江。”韓沉的老底兒被梁辛韻當眾揭穿,他尷尬地用拇指刮刮眉心,不敢再參與討論。周沫卻聽得津津有味。余光無意間掃到任淮波,瞧見他失魂落魄、了無生趣的臉色。周沫本以為自己會有種大仇已報的痛快感覺。但她沒有。因為她見著任淮波,就和見一個知道名字的陌生人一樣。如果任淮波的座位上換一個人,她估計也和現在差不多心境。因為不在意,所以連情緒波動都不會有。雖說任淮波劈腿在先,周沫親眼看著他和博士學姐在實驗室抱著啃在一起,當時她也挺憤怒的,畢竟沒人愿意被背叛。但憤怒過后,周沫并不覺得心痛或者難過,只是單純的憤怒。反而,任淮波出走東江,她還得到了片刻寧靜,想著以后再也不用面對他,挺好。因為她也有種莫名的負罪感。和任淮波同學三年,到了研三下學期,他倆才在一起。雖然在研一時,任淮波就表現出了對她的喜歡,但周沫忙著做研究生辦公室助理的事,加上學業繁忙,根本沒空考慮感情。答應任淮波,也是柳香茹催得急,說有覺得不錯的同學早點下手,等畢業,走出學校,再想找對象就難了。周沫細思覺得有道理,于是在任淮波再次告白后,她答應了兩人交往。但研三下學期都忙著畢業,基本算是最忙的時候,兩人也聚少離多,頂多一起吃個午飯晚飯,然后回學院搞畢業論文。最多,再趁著吃飯的聊幾句天,內容多數還圍繞論文課題展開。回想起那段感情,周沫記憶里最深的,大概是西樓研究生辦公室的燈總是壞,害她總得聯系后勤來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