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沫低頭,不是很想回憶臨畢業前,差點被口水淹死的那幾個月。韓毓反應過來,“我說這任淮波怎么讀完碩士就要往帝都跑,當時他大舅給他連工作都安排好了,都做出這種事了,怎么還有臉留在東江。”梁辛韻面色帶著慍怒,“任淮波是打小沒爸,身世可憐,馮朝和馮陽就沒好好管教管教?連基本的禮義廉恥都沒了?”韓毓嘆氣,“就是他大舅管的太嚴了,才總想說出格的事。”梁辛韻:“管得嚴,也不是他道德淪喪的借口。”韓毓:“這事我和你是一邊的。回去我和馮陽說說。”梁辛韻:“幸虧沫沫和韓沉想的明白,膽子大,把話說開了,事情也講的清清楚楚。這要稍稍不愿意提及,或者三緘其口一下,就像韓沉說的,指不定有誰在背后說三道四,沫沫一個受害者,都能被說成千古罪人。”韓毓:“是。現在的人,不帶腦子的多了,聽風就是雨。”韓沉:“事情講開就好了。”一頓飯,在不怎么愉悅的氛圍中解散。韓沉將韓毓送回家,又將梁辛韻送去世紀嘉苑。最后才單獨送周沫。周沫明白,韓沉這是有話說。她知道自己沒做錯什么,但豐富的情史還是讓她莫名心虛。看著不發一言開車的人,周沫問:“你是不是還很難受?”韓沉轉頭看她一眼,微微扯一下嘴角,伸手揉揉她的發頂。“不可能不難受,”韓沉將車停在路邊。“因為我談了這么多男朋友?”“也不是,”韓沉說:“你都是正常戀愛,能談就談,不能談就分,何況于一舟和任淮波不做人。你又沒做錯,無可指摘。”“那你為什么難受?”周沫問。韓沉:“任淮波說你毛肚過敏。”“因為這個啊?”周沫提到這個就不得不好好說道了,“我告訴你原委吧。我不吃動物內臟你知道吧?就是豬肝,豬心,羊腰子之類的。”“嗯,”韓沉自己也不吃。“我去吃毛血旺,是任淮波告訴我,說附近開了一家新店,有優惠,滿五十減二十,我覺著劃算,貪小便宜。我沒吃過動物內臟,也不知道自己會過敏,當時也不知道毛肚就是牛胃的一部分,我一直以為是什么豆制品呢。吃完之后,臉上掉皮,又紅又腫又痛,去醫院看了,說是過敏。那以后,動物內臟我更不敢碰了。”韓沉突然形象周沫描述臉又紅又腫又痛的樣子,不自覺想發笑。他說:“看你以后還貪小便宜。”周沫:“你還說呢,吃毛血旺花了三十,看過敏花了三千。”韓沉皺眉:“你這過敏癥狀也不嚴重,不應該花這么多吧?”周沫:“是我媽,非要逼我查過敏源,說要全部排查一遍。雖然花費不少,但也不是沒用,我測出來對塵螨和貓皮皮屑過敏。我媽之前還挺嫌棄我潔癖的,查完之后,說我潔癖原來是有原因的。”韓沉笑說:“看來真是有原因。過敏反應可大可小,還是要注意一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