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正拿了一疙瘩蒜遞給韓沉。韓沉接過,乖乖剝起來。“你......膽子不小啊,”周正突然開口,雖然人在聚精會神的扒蒜,但語氣卻十分不善。韓沉怔一下,忙停下手里的動作,“周叔,您......有話要說?”“你媽都和我們說了,你上學時候和周沫談對象的事。”“......”韓沉完全怔住,抬眸看向周正,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。“沒事,我就問問。”“......”韓沉一時竟不知所措起來,“周叔......我......我錯了。”這次換周正愣住,韓沉無厘頭的答案,讓他瞬間有點哭笑不得。“小伙子,血氣方剛,想談戀愛也正常,沒什么對不對得起的,”周正說:“我和你柳阿姨嚴防死守的,和周沫偷偷談戀愛,東躲西藏的感覺不好受吧?我倆看這么嚴,你和沫沫頂多是小孩子過家家,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來。”韓沉汗顏,澀澀地垂首,他假裝點頭,但心里卻是另一番心理活動。當初他和周沫談戀愛,還真沒有東躲西藏的感覺,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,周正和柳香茹看不到更管不到。遇著休息的時候,周正和柳香茹還總忙著加班,還把周沫送去上補習班,但也不妨礙周沫逃課出來,和他一起去逛各種地方。至于說“掀不起什么浪花”......韓沉腹誹,當初要不是他定力好,責任心強,就周沫那勾人又磨人的樣子......他不敢往下想。他怕挨打。兩人剝完蒜,韓沉端著滿滿一碗蒜送去廚房。出來時,周正剛好洗完手,從洗手間出來,面色陡然嚴肅,“韓沉,你過來一下。”韓沉也剛洗完手,手還沒干,他端著兩只手,“怎么了周叔?”周正:“去書房聊?”韓沉不明所以點點頭,帶著周正去了書房。他剛合上門,還沒轉(zhuǎn)身,周正便沉眉肅目,問:“沫沫在你這兒住過。”這是肯定句,不是疑問句。韓沉的心咯噔一下,隨后他掩飾說:“是,就上次我喝醉了,她在這兒照顧我。”周正面色不善,“不止吧?”韓沉又說:“還有上次,她從帝都回來,陪我媽住了一晚,和您還有柳阿姨打過視頻電話的,報備過。”周正眉頭稍稍松動,“就這些?”韓沉苦笑:“就這些。您的家教這么好,沫沫怎么可能不聽話?”周正還是不信,目光緊緊盯著韓沉,努力察言觀色,“那洗手間的化妝品怎么回事?”韓沉愣一下,糟糕,他之前讓周沫收拾東西,方便在他這兒住,周沫把一部分化妝用的東西放在他這兒。估計剛才周正去洗手間,看見了。韓沉繼續(xù)不動聲色說:“您說洗手間那些?那不是沫沫的,是我媽的。”周正周沫:“你媽媽?她什么時候也開始化妝了?”梁辛韻以前在東大一院工作,非常忙,平日里都素顏哪兒顧得上化妝,現(xiàn)在上了年紀,就更不可能折騰了。顯然韓沉的說辭,并不十分可信。韓沉卻面不改色心不跳,說:“都是沫沫,是她給我媽買了化妝品。”周正蹙眉:“真的?”韓沉:“沫沫的性格您還不了解嗎?有什么好東西都喜歡和長輩一起分享,之前她見我媽的時候,還送了她一個特別好看的胸針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