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齊潭無論從段峰朋友的角度出發,還是從整個衛生口風評的大局觀考慮,都必須保住段峰的“名譽”。齊潭更聰明的一點,也是讓周沫后知后覺才想明白的一點,就是齊潭讓她去通知各個單位做好輿論的預防性.工作。想必作為段峰的朋友,齊潭也知道段峰“養魚”的事,更知道當時小璦在直播中扇了段峰一巴掌這事兒有多轟動。齊潭讓她去通知各個單位,就是掐準了她也知道段峰的事,加上段峰和韓沉又是競爭對手關系,如果她沒通知到位或者存有私心,到時候問責,周沫難逃其咎。齊潭這番操作,其實就是怕周沫偏私韓沉,企圖捂上周沫的嘴。周沫想到這一環時,難免毛骨悚然。這就是混跡官場的人的手段和心思么?周沫脊背發寒。齊潭只是簡簡單單給了她一個任務,周沫卻看到了任務背后的暗語。齊潭分明在告訴她,讓她最好識大體一點,不要無腦偏心韓沉讓段峰的事公之于眾,不然后果必然是她不能承受之重。周沫發了會兒呆,腦海中在極力搜索齊潭以前的模樣。他似乎還是以前那個他,但也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他了。這世上,沒有一成不變的人。誰都會“成長”,只是朝什么方向,就不一定了。周沫不想韓沉蹚這趟渾水,現在最好的方法是,韓沉暫時別回來。遠離東江,對于此刻的韓沉來說,是一種保護。一個段峰并不可怕,加上一個齊潭......一切都不好說。周沫將目前的局勢給韓沉分析一遍。韓沉倒是氣定神閑,回她:你好好做你的工作,我知道你心在我這兒就行了,不用為我做什么。周沫看到消息,也算放下心。韓沉都不急,說明他也想到了這一層。本以為對話就此結束,韓沉突然又發來消息:那個齊潭,他在帝都的時候,是哪個單位的?周沫:不清楚,我只知道他是政法口的,和現在的級別差不多。韓沉:行,我問問我五哥,他是區長辦公室的,肯定門兒清。周沫:嗯。知己知彼,百戰不殆。周沫了解的是沒去帝都之前的齊潭,但去了帝都之后的齊潭,誰也說不準。齊延到辦公室時,周沫扭頭看眼來人,“早啊。”“早,師姐,”齊延一臉沒睡醒的模樣。“今早的新聞看了嗎?”周沫問。“什么新聞?”“段峰救小孩兒的事。”齊延揉揉眼睛,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,一時沒聽清,“誰?”“段峰,”周沫問:“你哥的朋友,你不認識?”“他認識的人都是當官的,我哪兒能認識?”“段峰不是當官的,”周沫說:“他是東大一院的大夫,還和韓沉是同事,都是骨科的。”“嗯?這我不知道,”齊延說:“我哥那人,身在其位,人際關系這種事,都是他秘密,就怕有人來攀關系走后門,”“那他還允許你在帝都招搖撞騙?”“什么叫招搖撞騙?師姐,你也太會埋汰人了,”齊延不滿道:“我是他弟,是他家里人,不是他朋友,性質不一樣好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