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眼見到馬倒地,秦頌遙心頭震了一下,腳步和常人一樣停滯了下。安霓卻神色如常,跟著薄司衍的腳步往里,說:“汗血馬,可惜了?!北∷狙苌裆?,口吻毫無感情:“沒有用處,才是真的可惜。”“是。”秦頌遙在后面聽著,默不作聲,忽然,有人低頭在她耳邊道:“不吃醋?”是顧西城。秦頌遙面不改色,略側過臉,說:“說真的,你這么關注他,我覺得你吃醋的可能性更大?!鳖櫸鞒切?,說:“在惡心人這方面,你跟這女公關,不相上下?!薄爸囐澚?。”他們倆低聲說著話,按理說沒人在意才對,可不知為何,走在最前面的薄司衍就是跟腦袋上有雷達一樣,涼颼颼地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。秦頌遙淡定地直起身,仿佛和顧西城從未有過交流。顧西城回以微笑,又跟秦頌遙靠近了點?!氨】?,可以選馬了?!卑材尢嵝蚜艘痪?。薄司衍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,看了一眼牽過來的幾匹馬。老板討好地道:“這幾匹都是已經馴好的,您看看,一等一的良駒?!鼻仨炦b不太懂馬,但出身豪門,總有一些薄弱了解。這幾匹馬,看著的確很不錯??煽幢∷狙艿难凵瘢瑓s好像不太滿意。他往前走了兩步,最后在最角落那一格停了下來。眾人都跟過去看。秦頌遙也探頭看了一眼,是一匹瘦弱的馬,毛也很臟,不夠鮮亮,正懨懨的收了四肢,跪坐著,跟老大爺似的。唯一一點,就是那雙眼睛,看向人類的時候,有一股……輕慢。喲。眼神還挺像薄司衍。秦頌遙笑了一聲。薄司衍看了她一眼。她趕緊收了笑,清了清嗓子,雙后背在身后道:“這馬看上去不太好?!卑材迏s說:“品種算不錯的,但看上去餓了好幾天了。”老板趕緊上前,說:“是,這馬脾氣太大,餓了它兩天。”他看向薄司衍,有些不確定地道:“您要這匹?”“拉出來看看。”秦頌遙心想,這是臭味相投,一眼萬年啊。薄司衍發了話,老板自然照做。然而拖馬的過程,卻有些困難,那馬脾氣比薄司衍還臭,死活不出來,最后幾乎是被搬出來的?!氨】偅@馬估計上不了場?!崩习遢p聲說了兩句,同時看向顧西城,說:“顧少那匹馬……挺不錯的。”意思很明顯了,您可別拿這顯眼包跟人家名駒比,到時候輸了賴我。薄司衍沒理會,命令道:“除了韁繩,把它身上的累贅全都去掉,韁繩松開一點。”老板錯愕,趕緊勸說:“這可不行,太危險了。”薄司衍靜靜地看了他一眼。老板嘴角略動,不敢啰嗦,只好讓人照做。工人上前,去除馬身上的各種累贅,眾人見狀,全都散開了。剛解開,那馬就抖了抖鬃毛,撐著看著瘦弱的四肢,原地站了起來。秦頌遙挑眉。一度懷疑,薄司衍是不是真認識這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