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頌做坐進了車?yán)铩:竺妫∷狙鼙犻_了眼。他抬起頭,和她在鏡子里對上了視線。倆人還沒交流,姚璇就走到了后座窗前,俯身跟薄司衍打招呼。“招待不周,您見諒。”秦頌遙看到薄司衍轉(zhuǎn)頭,眉眼倦怠地看了她一眼,眸中隱有打趣。“跟陳欽南掰了?”這話問得莫名其妙,秦頌遙聽得一頭霧水。姚璇卻明明白白,說:“他是他,我是我,他跟您有交情,也不能福澤我這個……老朋友。真要得罪了您和太太,我當(dāng)然會怕。”薄司衍嘴角揚了揚,說:“這話,我原封不動轉(zhuǎn)告他。”姚璇默了默,沒話說了,只好直起身,嘴角含笑地后退了兩步。秦頌遙對她頷了頷首,這才發(fā)動車,往山下去。山莊門口,車漸行漸遠。跟著的女孩子才忍不住開口。“璇姐,您用不著吧,外界不都說他們夫妻感情不好嘛。而且,薄總也沒說什么。”姚璇看了女孩一眼。女孩立刻低了頭。“等他說什么,安霓就可以滾出帝都了。”女孩心一緊,卻還是一頭霧水。“記著。”姚璇用合上的扇子指了指車?yán)锶サ姆较颍八退闶窃俾淦牵彩乔厝〗悖錾诹_馬的人。她在薄司衍面前說不上話也就算了,可她只要說得上一句,就夠毀掉你們幾年的努力了。”“我們……”“別走錯路了。”姚璇說著,略瞇了眸子,享受夜風(fēng)中的寧靜。身邊,女孩不敢再貿(mào)然開口。郊區(qū)秦頌遙開得不快不慢,中途,還不忘挖八卦。“姚璇,不是一般人啊。”薄司衍睜開眼,幽幽道:“她爸要是還在,就不是她叫你秦小姐了,憑你們秦家那點家當(dāng),你得叫她姚小姐。”“這么厲害?”秦頌遙清了清嗓子,說:“不過,她管我叫秦小姐,也不是看秦家的面子,是因為你。我頂著薄總您那高貴的姓,她爸得多厲害,能讓我叫她姚小姐?天王老子?”這話說的,馬屁拍上天了。薄司衍嘴角也忍不住上揚,接著,壓下嘴角弧度,故作冷漠道:“別以為你拍拍馬屁,就能把四千萬全留下。”秦頌遙:“……”嘖!這都讓你發(fā)現(xiàn)了。她咬咬嘴巴,說:“我是真心話,沒圖別的。”“那你把卡給我。”“卡重,薄總您拿著累,還是我代勞吧。”薄司衍呵了一聲。秦頌遙從鏡子里瞄了他一眼。薄司衍酒勁有點上頭,閉上了眼睛,卻好像還有天眼盯著她。“我勸你專心開車,你那腦子,撐不住一心二用。”嘁。秦頌遙狠狠白了他一眼,嘴形罵罵咧咧。忽然,薄司衍睜開了眼睛。她嚇得一秒收回視線,身體繃著,一看就鬼鬼祟祟的。薄司衍卻并沒理她,側(cè)過了臉,繼續(xù)睡。秦頌遙松了口氣。車?yán)^續(xù)往市區(qū)開,一路安靜。去時覺得挺快,回來卻開了有半小時,到了老城區(qū),正好經(jīng)過她外公家在的老巷子。路邊,賣炸醬面的小店還冒著騰騰熱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