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男人,眼睛要是生得好看。那臉就成功百分之八十了。外人都說薄司衍冷心冷情,殺伐果斷,沒什么人味兒。秦頌遙大部分時間也是這么想的,但有一個時刻,她不會這么想。薄司衍動情的時候,那雙寒眸就會變得既深且幽,沉沉的,含著無盡的情動和蠱惑,像是深淵,也像是一塊藍色寶石,瑩瑩的。咔嚓。快門閃動。她聽到動靜,從那雙眼睛里出來,不經意的,已經拍好了。“結束了?”她問。薄司衍收回了視線,看了一眼圖片上清晰的“學生照”,他沒刪,嘴上說:“沒拍好,站穩,再拍一張。”秦頌遙懵。他嘴角揚了下,看了她一眼。秦頌遙從他眼睛里捕捉到一絲揶揄,反應過來,他是在耍她。她跑去了他面前,朝他伸手,“我看看。”薄司衍懶洋洋地抬起了手,把相機給她了。秦頌遙拿起一看,拍的……也太好了。她上一回拍出這種照,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。“這張我要了,我得存著。”她輕聲說著,上傳到了自己手機上。薄司衍看著她的動作,想著她要翻到視頻了。果然,秦頌遙傳完照,隨手想翻一翻,他眼神一掃,又下意識伸手,把相機奪了過來。“干嘛?”“看你狀態不錯,再給你拍一張。”秦頌遙一聽,如臨大敵,瞥到旁邊放著的藥,說:“該你了!”薄司衍:“我不急。”“你是想不喝吧?”他抬頭看她,她雙臂環胸,微笑著挑釁。嘁。他不屑地端起碗,一口悶了。然后,淡定地放下了碗。秦頌遙震驚。“不苦?”薄司衍一臉平靜,“酸的。”秦頌遙俯身,拿起碗聞了聞,果然,一股酸味。薄司衍連醋都能干喝,這碗藥還真不算什么。撞上他專業的了,她撇撇嘴,不說話了,拿著藥碗走。她剛走。薄司衍就表情繃不住了,快速抽了紙巾,把最后一口給吐了。什么破藥。又苦又酸!以后得每天陪她玩這種小白鼠游戲?浪費時間!他看了一眼文件,用手里鋼筆戳了兩下。嘖。正想著,忽然,一顆腦袋從沙發后面探出。他驚了一下。側過臉,對上秦頌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。!秦頌遙微微笑,眼睛彎成了月牙。“干什么?”他咽了口口水,臉離她遠了一點。她身上一股奶味兒,應該是剛抱著狗喂過奶。“薛老說,這個藥和之前你喝的藥不一樣,喝完了,半小時之內,如果有大的情緒波動,你可能會聽得到聲音。”秦頌遙也是忽然想起來了,之前她問薛老,什么算大的情緒波動。薛老說:“喜怒哀樂都算。”薄司衍早知道這一出,他面色平淡,似乎不抱希望。“沒用。”“你試過?”“沒有。”“那你怎么知道沒用?”秦頌遙往弧形窗前的鋼琴走去。她在琴凳上坐了下來。薄司衍正要開口,眼神一掃,瞥到她面前那家水晶鋼琴。裴祁送的那架。他放下了手里的鋼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