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司衍下了樓，正遇到李媽從廚房里出來。
“少爺。”
李媽詫異，不知道他怎么往廚房來了。
“她回來，沒進廚房？”薄司衍問。
李媽反應過來，知道他說的是秦頌遙。
“沒有，太太匆匆回來換了衣服就走了。”
“換了什么？”
“裙子！”李媽眼珠子轉轉，開始描述，“黑色的半身裙，挺漂亮。”
不用說，一定是跟甄溫柔出去了。
薄司衍淡淡應了，單手抄著往樓上去。
他前后聯想一下就知道，秦頌遙這是在鬧脾氣。
就因為他讓她出去？
笨死的。
他那是在幫她！
他回到房間，又在照片墻前面停留了兩秒，看到女人那兩只大眼睛，一陣無語，他伸出手，把照片翻了過去。
幼稚。
不給他熬藥，單獨打卡，她覺得他會在乎？
嗤。
他不屑一顧，轉身去了書房。
推開門，瞥到辦公桌上的相機，他這才想起，剛才秦頌遙那張照片是用手機拍的。
氣到這種程度，連他的相機都不用了？
他皺了皺眉，拎著相機在沙發上坐下。
江菀犀利的質問，小寶天真的疑惑，都在耳邊回響。
他愛她，想和她永遠在一起？
“薄司衍……”
相機里，忽然傳來女人的聲音。
他思緒被猛地拉回來，低頭一看，發現是之前錄的那一段。
畫面里，秦頌遙靠著墻，被他親得臉色發紅，還轉過臉，對著鏡頭傻笑了一下。
他嘴角不自覺地放松了，手指落在屏幕上，把畫面拉近了一點，雖然清晰度降低了，但莫名就覺得，好像離秦頌遙也近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視頻已經放過兩遍，心里卻不舒坦，好像有只貓爪子在撓。
他看了一眼時間，已經不早了。
她一個女人，大晚上會在哪里？
矛盾許久，他把手機拿了出來，別扭地給她發了消息。
“在哪兒？”
沒回應。
他盯著屏幕，遲疑片刻，又發一條。
“為什么沒熬藥。”
發完，覺得不對，這口吻聽著好像他期待她的藥一樣。
這么一想，他皺著眉把消息撤回了。
估計她也沒看見。
他想了想，視線又掃過照片墻，身子前傾了些，繼續低頭發消息：“我不是跟你說過，別把丑照片往墻上掛。”
連續三條，都是石沉大海。
薄司衍有些不適應，平時都是秦頌遙給他發消息，只要他回復，她都是秒回。像今天這樣，還是第一次。
她在玩兒什么，連看手機的功夫都沒有。
給她打電話？
他很快否決了這個念頭，同時覺得十分愚蠢。
打什么電話，他又不是缺熬藥的人。
心里這么想著，他坐回了辦公桌前，點了兩份郵件，想要回復。
結果寫完了，卻都不是很滿意，又都刪掉。
反復好幾次，心情反而更差了。
他敢擔保，他不是想見秦頌遙，也不是想跟她解釋清楚，只是連著快一周都一起做一件事，忽然不一起做了，他不太習慣。
這叫做……戒斷反應。
下了結論，他更生氣了，覺得秦頌遙不守信用，攪亂規則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