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薄唇里吐出一個字,“滾!”
“嘭”的一聲,那個男人直接被踹到墻壁根,浴巾滑落,露出骯臟的軀體。
室內有股催情藥物的氣息,他皺著眉,在瞥到床上被綁著的少女時,眉頭一疏,直接撿起地上的被子扔過去,蓋住那赤果果的軀體。
易言珂哭喪著臉抬頭,瞥見是這個男人,低低嗚嗚的喚了一聲:“祁軍座。”
淡漠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:“易湛童在哪?”
“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”
這幅丟人的場景被別人看見,易言珂恨不得將腦袋鉆進洞里,雖然她并沒有被怎么樣。
“她沒來找你?”
“……沒有。”
祁行巖剛放下的心弦瞬間繃緊,還沒等易言珂求救讓他幫忙把繩索解開,男人已經走出去。
口袋里的手機又響起來。
這次是冰言的。
“軍座,我們調查了監控,老大可能聽錯了,走錯地方了。她現在在——”
他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,渾身都肌肉繃緊,直到他走到那間房,粗暴蠻橫的撞開那道門的時候。
腦海里預想了無數次會發生什么,可真正看見的時候,他的身體竟然有過幾秒的僵硬。
隨后,便是冷厲的眼神,下意識的動作。
“嘭”的一聲。
槍聲在這片安靜的場所響起,伴隨一道女生的尖叫。
“sharen了——”
祁行巖的眼皮抬都沒抬一下,黑色的瞳仁里倒映著一片猩紅。
血,一滴一滴,從她手臂上滑落下來。
她的眼睛里,渾濁中依舊殘留著幾分清醒。
衣衫被撕毀,卻只是露出一片肌膚,該保護好的地方她死死遮著,坐在床上的她如一樽神像,左手執刀,纖細白皙的手臂一滴滴的滴落著血跡。
在看到他立在她面前的那一刻,易湛童勾起一邊嘴角,強撐的聲音隱含著虛弱,她瞇著眼睛:“運氣真差,沒能……沒能親手殺了這個狗東西!”
幾乎是在她將要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間,祁行巖飛快的接過。
大衣將要往她身上披的時候,聽到她咬著牙關的最后一道聲音,“拿掉,臟!”
祁行巖愣了兩秒,才意識到她的意思。
歐清禾說,她打電話的那一刻,他恰好剛推門,所以她是知道他和她在一塊么?
他的眸子里隱了幾分料峭的寒意,開腔朝是低醇至極的嗓音,帶著微微顫抖的寵溺:“乖,不臟。”
他從她面上的紅潤看出來了她身體的不適。
拿著布條簡單的給她包扎完以后,攬腰橫抱。
那個因為害怕都蜷縮在地上的女子被嚇的目瞪口呆,直到有人進來,她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剛剛那個男人是魔鬼吧?
前一秒,是sharen的料峭,后一秒,竟然能溫柔的哄人。
——
醫院。
易湛童被緊急包扎,傷口很深。
藥效也很足。
所以,她才會為了保持清醒,不要命的扎自己。
因為處于藥效的控制期,易湛童幾乎不怎么配合醫生,掙扎的弧度越來越大,最后直接把酒精都打翻。
祁行巖一直擔憂的站在她身邊,手臂上的血跡斑駁,那猩紅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他坐下來,從床上抱起她,就像抱孩子一般,讓她坐在他腿上,頭支在他的肩膀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