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行巖將她抱出來:“我會救你出來的。”
易湛童掙脫開,很平靜很平靜的凝著他:“祁行巖,不用救我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祁行巖皺眉。
“我說不用救我了。”
“易湛童,你非要大義到犧牲自己來成全祁家的榮譽(yù)么?”
少女單薄的身子向后一退:“我沒有那么大義,我一個變異體,死不足惜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如果你愛我,就放手,不用救了。”
死亡,她經(jīng)歷過一次,似乎也沒什么可怕。
“不可能。”
“祁行巖,我和你說真心話,我沒有那么喜歡過你,真的,那時候只不過是一種迷戀罷了,但是前些天,我出了那種意外,我多想你來救我,但是你沒有,從那一刻,我就寒心了,不論歐清禾用什么威脅,那些都不重要。”
“愛你,太累了,所以放手吧。”
雖然知道她說的話并不是真心,可有有那么一瞬,他感到心里格外不舒服。
“乖,不說分手,你先在里邊呆幾天,我保證會毫發(fā)無損的救你出去。”
他擁了擁她,最后在她額頭落下一吻,火急火燎的離開。
一遇她的事情,他的冷靜和矜持全部破了冰。
易湛童坐回去,她也不知道她說的對不對,驀地,身體一陣疼痛襲來,那種痛,越發(fā)的強(qiáng)烈。
歐清禾在最后一刻說過,“這種痛苦,只不過為了緩和你變異的程度而已。”
只要痛,她就不會那么快變異。
易湛童咬著牙,雙手蜷縮著自己,合上那雙赤紅的雙眸之后,她一直在極力的忍著。
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襲來,最后痛到她在地上打滾。
歐清禾最后那張猙獰的臉越發(fā)清晰。
她不要變成那副樣子。
如果沒有解藥,她寧愿自己給自己一槍,結(jié)束生命!
也不要在他面前變成那副模樣。
足足有一晚上,她都在極盡的痛苦中忍耐承受著。
次日中午。
在她沉思的那一刻,官夫人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她蹲下身子,一張精致的臉浮現(xiàn)著濃濃的擔(dān)憂與不舍。
但是在易湛童抬頭與她對視的那一刻,又被她很好的隱藏起來。
“童童。”
“官夫人。”
“祁家的情況,你知道了嗎?”
“知道。”
“我希望你理解。”
易湛童站起來,對著官夫人,鞠了一躬:“這輩子,很慶幸,能認(rèn)識軍座,能見到祁總統(tǒng)和您,我知道,這次的情況非比尋常,也清楚我的存在激起民憤,在最后一刻我開槍的時候,我就猜測出事情的結(jié)果,如果我的存在損害了祁家的榮譽(yù),那么——”
“我希望,在最后下判決書的時候,是祁總統(tǒng)親自簽發(fā)的。這樣,也不枉費(fèi)……祁行巖對我的好。”
她一字一句的說著,眼球充血發(fā)紅,隱藏著一夜的疲憊和勞累。
“童童,你別這么說,不到萬不得已,我們不會采取最壞的方法。”官夫人有些心疼,這是一個多么堅強(qiáng)的人。
她攬過她的身,易湛童突然悶哼一聲,因為昨晚的情況,她拿身子撞墻,在最后崩潰的時候拉回了理智。
官夫人抱了抱她:“孩子,你相信我,相信我們祁家,但是如果到了最后一刻,我無法保證會不會采用你說的那種方法,畢竟議會一直在盯著祁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