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瞳孔微微一縮,有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。她拿著傅寒州的手機,界面簡單干凈到出了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微信,基本都是正常手機內置軟件。她瞬間覺得,拿著的不是手機,是一個燙手山芋,一如當初傅寒州與她第一次對視時,那目光中的火,驟然像是在油鍋里滴落了水,發出了“滋啦”的聲響。燙的她心口有一股灼熱感。她告訴自己,不要拿他的話當真,或許只是說說而已,更或許……他無心之言,只是湊巧?!盀槟愣碌摹!笨伤路鹂创┝怂男睦镌?,將這句話拋甩了出來。南枝手一緊,卻不愿意重蹈覆撤。她離開別墅的那一天,她也問過他是不是愛上自己。只喜歡,卻不愛。南枝不想再面對那種處境。這讓她無力又厭煩,突然不想面對傅寒州。如果這是他獲取東西的誘餌,那么他成功了。至少她上鉤了,但也僅此而已了。畢竟她在這世上就剩下自己了,沒理由為了個男人,走上99步,等他紆尊降貴施舍她那點喜歡。她要,就要百分百,缺一星半點,都勾不著。傅寒州伸手剛想摸摸她的頭發,南枝直接冷下臉,直接閉目靠在了座椅上。傅寒州手停在了半空中,隨后將她整個人扣在懷里,霸道得根本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范圍。南枝被他的氣息包圍,不耐煩道:“傅寒州你箍得我踹不過氣了?!薄案陕锊桓吲d?!备岛輪柕?。“我哪有?!薄澳闩率遣恢滥愕南才范际菙[在臉上的吧。”這么明顯,他又不傻。不過他并不介意,至少她那層面具,正在慢慢向他脫下。而不是不論他怎么做,說什么話,都是那一句,傅總,傅先生。“想休息就休息吧,路程有點遠,嗯?”傅寒州給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,讓她靠在他懷里躺著。南枝其實并不是個嬌氣的人,早早失去父母,她已經很久沒有嘗試著依賴一個人。也很怕麻煩人。但每次當傅寒州這樣用寵溺的聲音說這些話的時候,她都分不清他是真心的,還是隨口說說。因為她輸不起。江澈跟傅寒州,到底還是不同的。前者來的時間對,在她適齡的年紀,合適的地點,給了她一份慰藉。所以明知道他有點不對勁,她也不想去深究,只重視眼下。但傅寒州,她總是忍不住想要更多。得到了他的關注,就想得到關心,得到了關心,就想得到關愛。明知道難上加難,內心的貪婪依舊丑陋得讓自己厭惡。比如此刻,他驕縱她的小脾氣,而自己更像是因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鬧別扭。就算否認一千兩千遍,在此時此刻,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,南枝不得不承認。她推得越遠,心里朝他越近。傅寒州把玩著她的發絲,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溫暖香氣,側過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。她的長發微微卷起,跟他冷硬的西裝外套碰觸,微微拂過,卻不留痕跡。窗外的風景,傅寒州當年來的時候,早已熟悉,日本這座城市好像很少會改變原本的風貌,但不同的是,那時候的他身邊沒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