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錫州這個曾經的對手、如今和合作伙伴,帶領honor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跡、還是他爺爺輩的人物,無論生前諸多輝煌,依舊還是只能化為一抔黃土,記載在白紙黑字的歷史里,徹底成為一個符號。
他遠遠地看了一眼他的小姑娘,一年不見,她又長高了,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,她也看了過去,眼睛紅紅的,也不知道是因為曾祖父的去世還是因為他。
讓他忍不住心生憐惜,想要將她抱進懷里哄著。
葬禮結束,時矜菀隨著時應澄和藍若夕回家,甚至都沒有機會和歐陽俊單獨說上話。
不過,她知道來日方長,他們還會在美國停留不少時間,所以,她還會有機會。
當天傍晚,歐陽俊回到賽爾,剛踏入大門,就聽說自己爺爺丹尼爾的心臟病突然又嚴重了。
他趕過去,看到病榻上那位曾經意氣風發的爺爺,臉頰已然不再紅潤,聲音也不再響亮,心頭微嘆:“爺爺,您感覺怎么樣?”
“估計也就這一兩天的事了!”丹尼爾慢吞吞地說著:“不過,總算是超過了葉錫州那個老家伙!”
歐陽俊搖頭:“爺爺,您還能好起來的,之前幾次不是……”
“老了,真不行了,最近十年,感覺越來越明顯,和年輕十幾歲的真沒法比啊!”丹尼爾嘆息:“就是可能看不到你結婚了,Bojan,這幾年,我信你,幫你在你父親那里承受壓力,但是,你說的女孩到底是誰?”
“是菀菀。”歐陽俊道:“我在等她長大。”
丹尼爾徹底驚愕,不過又在片刻后,眼底出現類似緬懷一般嘆息:“原來是這樣!怪不得,怪不得……如果我當年……”
后面的話,他沒有說完,手卻已然垂落下來。于是,故事就成了永遠的秘密。
這個和葉錫州暗暗較勁了大半生的男人,終于在第二天,隨著那位老人離去。
于是,時矜菀剛剛參加完曾祖父的葬禮,幾乎都沒來得及調整情緒,又馬上到了賽爾家族,參加丹尼爾的葬禮。
喬司在賽爾家族多年,丹尼爾的葬禮,他自然也回來了。
這三年,時矜菀和喬司也時不時聯系,有時候發過照片,不過,當看到喬司已然有一米八多了,她還是有些驚訝。
時間太匆忙,兩人只是匆匆打了個招呼便各自分開,一直到葬禮結束,才稍微騰出點兒時間來。
時矜菀從小在賽爾長大,丹尼爾也很疼她。所以,一連兩位老人過世,讓她整個情緒都格外低落。
傍晚,從葬禮回來,時應澄和藍若夕在房間里和賓客說話,時矜菀便一個人走了出來,來到了湖邊。
夏天的傍晚,總算有了幾分清爽的氣息,她在那里靜靜地坐著,恍惚里想起的卻是過去那些年,她在賽爾這邊經歷的點點滴滴。
歐陽俊現在應該很忙,所以她沒有去找他,即使她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,也想要安慰他。
周圍一點一點暗下來,直到,身旁突然多了一個人影。
時矜菀轉過頭,見到是喬司,于是沖他勉強扯了扯嘴角:“喬司。”
喬司在時矜菀身旁坐下,沉默片刻道:“菀菀,人都會有生老病死,別太難過了。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