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楠楠完全沒料到聶霆驍會幫她解圍,見他脫衣服,她連忙幫他將左手臂也從西服里脫下,接過聶霆驍的話頭道:
“陸先生,我家是做古董的,三少這件西服就是當初19世紀40年代傳入我國的首批絕版,價值連城,您可以帶回家好好收藏。”
既然都是睜著眼說瞎話,那就看誰更敢吹了。
果然,陸允深表情有片刻的僵硬,可他還是伸手接過了那件西服。
他拿在手里掂了掂,唇角勾起一抹弧度:“既然蘇小姐說是古董,那我還真得用心珍藏了!”
說罷,他目光在聶霆驍的左肩上一轉,道:“二位將來結婚,我一定送上大禮!”
“那我就卻之不恭了!”聶霆驍淡淡道。
于是,彼此走開。
走了幾米,蘇楠楠沖聶霆驍道:“聶先生對不起,我讓您賠了一件西服。”
“19世紀40年代價值連城的西服,損失你怎么負責?”聶霆驍瞇了瞇眼睛。
這人好心當成驢肝肺,蘇楠楠心頭腹誹,卻只能道:“那我努力攢錢。”
聶霆驍輕嗤一身,拉起蘇楠楠的手:“好好安分點!”
說罷,他直接帶著她往舞池走去。
蘇楠楠剛剛被陸允深大力一拍就已經崴了腳,此刻幾乎跟不上聶霆驍的腳步。
她被他拉著,努力忍住腳踝不斷傳來的疼痛,還要維持著抬頭挺胸步履從容的模樣。
好似人魚公主為了心愛的王子將魚尾變成雙足,蘇楠楠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刀尖。
偏偏舞曲節奏頗快,滑步、旋轉一個都不少。
她的額頭很快因為疼痛而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,身子緊繃,疼得幾乎發抖。
而臺下,所有人往將目光落在這對組合上。
光束下的男人如矜貴出塵的皚皚冰雪,而女人卻若以黑色泥淖為家的懶蛤.蟆。
他優雅從容,她動作僵硬漏洞百出。
他們聯合,仿佛在表演一場滑稽的舞臺劇。
所有人都在充滿興味地看著這場熱鬧,只有聶聞城和潘玲玲溫雪妍母女,眼底的憤怒幾乎藏都藏不住。
聶聞城望著臺上的聶霆驍,眸色變幻。
身旁,陸允深低聲道:“聶董,剛剛三少的意思,似乎是打算定下來了。”
聶聞城冷笑一聲,再不看舞臺一眼,而是仿佛下了什么決斷一般:“他自己做了決定,就要為決定付出代價!”
陸允深聞言,勾起的笑容終于到達眼底:“聶董,別氣壞了身子,畢竟您還有別的選擇。”
臺上,聶霆驍和蘇楠楠結束跳舞,停下來的一霎,蘇楠楠覺得幾乎麻木的腳踝終于稍微回春。
她目光一掃,就看到了此刻站在聶聞城身邊的陸允深。
之前她還什么都沒想,這下子卻突然回過味來。
陸允深剛剛為什么哪里不拍,就拍聶霆驍的左肩、而且力氣還那么大?
再加上,這么仔細看,陸允深的樣子和聶聞城有些相似,和聶霆驍也像。
難道,那天追殺聶霆驍的是陸允深的人?
而且,如果陸允深是聶霆驍同父異母的兄弟,那追殺聶霆驍,是為了爭奪繼承權?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