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珍珍聞言一怔,隨即笑道:“自然是能見的,長公主多年未曾回京了,您是皇上唯一的姑母,皇上肯定很想念您,還有太后娘娘,太后娘娘如今身子骨雖然還不錯,但人有些糊涂了,不過......娘娘是記得您的,時常念叨您呢。”葉珍珍也沒說假話,她之前給太后瞧病的時候,太后就念叨起了昭仁大長公主的閨名,說要見她來著。“太后念叨我這老婆子。”昭仁大長公主突然笑了:“看來是得找個機(jī)會回去瞧瞧了。”一旁的羅氏聞言臉色大變,本欲說些什么,最終還是忍住了。“至于惇兒,皇家很快就會有別的皇孫了,他可不是什么繼承人,長公主您厚愛了。”葉珍珍笑道。昭仁大長公主聞言看了看葉珍珍,笑道:“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,你得把他看牢了。”“是。”葉珍珍覺得昭仁大長公主這是話里有話呢,她也明白,身在皇家,爭斗頗多,孩子要平安長大不容易,所以......她會護(hù)好自己的孩子。“我知道你忙著照顧宥兒,就不耽誤你的功夫了,你替我這老婆子瞧瞧,開副藥就成。”昭仁大長公主看著葉珍珍,一臉慈愛道。“是。”葉珍珍聞言應(yīng)了一聲,立即替長公主把脈。她一直以為,這位長公主身為皇帝唯一的姑姑,身份高貴,人也是很霸氣的。畢竟,許多人越老越在乎身份地位,越喜歡拿喬。可這位長公主活的太與世無爭了,看著就像個尋常人家的老太太,一點(diǎn)兒架子也沒有。葉珍珍佩服她看得開的同時,也有些疑惑。老人家過的似乎并不好。“如何?”羅氏見葉珍珍給昭仁大長公主把完脈了,連忙問道。“長公主落水后被嗆到,誘發(fā)了哮喘的老毛病,長公主本就有了年歲,如今犯了病,便不是短日內(nèi)能養(yǎng)好的,因為哮喘太重,公主食不下咽、夜不能寐,神思倦怠,身子自然虛弱,我先給公主開個方子,可以讓您呼吸起來順暢一些,沒那么喘。”葉珍珍說著看了看昭仁大長公主:“等會兒我再給公主您施針,可以讓公主舒坦很多,只是這施針之后,最多也就管個半日,所以藥必須按時喝,這樣就能緩解了。”“有勞了。”昭仁大長公主笑著道謝。她已年過六旬,早就活的夠本了,若真要去見閻王爺了,她也看得開。只是......她現(xiàn)在還不能死,她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兒未做。“公主您不必客氣。”葉珍珍一邊說著,一邊從拂柳背來的藥箱里拿出了裝著銀針的小匣子來。給昭仁大長公主施了針后,葉珍珍剛剛把銀針拔了出來,便見老人家已經(jīng)睡著了,而且睡得很沉。葉珍珍示意眾人不要發(fā)出聲響來,她悄悄收起了銀針出去了。羅氏當(dāng)真被驚到了。她婆婆自從落水以后,到現(xiàn)在為止十多日了,天天咳嗽不說,喘的特別厲害,之前她有一夜來侍疾,被嚇得夠嗆,好幾次都以為婆婆喘不過來氣,要死了呢。正因為呼吸困難,昭仁大長公主最近很難入眠,特別是躺著時,很難受,有時候坐著還要好一些。太困的時候,會坐著打個盹兒,一旦喘不過氣便會被憋醒。可現(xiàn)在,老太太睡著了,而且是躺著睡的,還一臉安詳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