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章假裝厲淵的淚水順著臉頰，流進兩人相貼的唇角。味道苦澀。文思冷靜的像是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軀殼，呆滯的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。當她的理智出逃后，身體徹底被感性占據。她清楚的感覺到心動，眼前的男人仿佛一盆貓薄荷，纏繞著她這只小貓的生命。明知不該沉溺，卻又忍不住不去觸碰。苦澀的眼淚如同絲線，緊緊地將兩個人綁在一起。“張嘴。”“回應我。”厲淵沙啞著聲音，語調帶著哭腔，“求你......”但文思不敢動。厲淵的動作已經帶上了發泄的味道，卻又夾雜著討好，期待著她能夠憐憫。熟悉的心動，讓文思的腦中閃過很多個畫面。她讀大學時，沒臉沒皮地賴在他的身邊。初晨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，刻畫著精致的側臉，就這么映照進她的記憶里。這是文思回憶起他時，少有的溫暖。后來他們結婚，這種溫暖就越來越少，她的記憶也從一開始的暖調，逐漸變成冰冷的灰色。再然后，就是她說想要個孩子時，他的沉默。孩子！這兩個字如同一根刺，狠狠的扎進文思的腦海，將她從這份沉溺中迅速扯了出來。這一刻，她篤定，必須離開。不論是為了自己，還是為了小悅兒。她能夠受委屈，但她不想自己的孩子，還回到當初那個沒有愛的家庭中，更不想小悅兒淪為另一個女人制藥的血庫。她必須迅速遠離厲淵，這樣才不會再被蠱惑。這個吻還在繼續，厲淵竭盡全力的討好她，卻在進一步時，被推開。文思轉身離開，被他拽住手腕。厲淵慌亂著：“你要去哪兒？”文思不回答。他貪戀般的緊緊抓著她，感受著手掌心的溫暖：“別走，好不好？”厲淵已經竭盡所能的挽留，不論說出來的話是否符合他的身份，只要有用，他都愿意去說、去做。然而，文思一直不給他答案。這種沉默，讓他再次被恐慌包裹。哪怕兩人之間只剩下一臂的距離，可他還是覺得遠不可及。文思仿佛隨時能離開，隨時能像五年前那樣，徹底從他的生命中消失。于是他只能固執的不撒手，然后一遍又一遍的詢問同樣的問題，直到聽到他想要的答案。“別走。”“留下來。”“求你，別再留我一個人。”厲淵呢喃著她的名字，直到最后，將頭埋在她的手心，哭出聲來。“文思，我愛你。”文思沒有說話，甚至連頭都沒有轉。她盯著地板，直到背后的動靜逐漸趨于平靜，才緩慢的將他的頭從自己的手上推開。然后，聲音響了起來：“我知道了。”這個聲音無比的平和，并且不帶半分情緒波動。這一刻，厲淵終于明白，哪怕自己低頭至此，也依舊不能留住眼前的人。文思是真的，打定主意從他的身邊離開。于是厲淵什么也不敢回應，只能坐在沙發上，呆呆的看著她，假裝什么也沒聽見，什么都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