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靳深仿佛感受不到她的怨念和不爽，俊顏一貫的冷情寡淡，與她對視。
最后，還是江眠眠沒忍住，一開口就是質問：“你答應我先不讓太爺爺知道的！你怎么可以在太爺爺面前說那種話！？”
厲靳深眸色驟然涼淡，跟冰冷的鉤子似的，一瞬不瞬的鉤著江眠眠，削薄的唇冷抿：“再說一遍！”
他語氣挺淡的，咋一聽什么情緒都沒有。
可江眠眠對他這個樣子太了解了。
一般情況，他用這樣的表情和語氣跟自己說話，那便是動了肝火了。
哪怕沒到動肝火的地步，那起碼也是不高興的。
江眠眠：“......”
瞳孔縮顫了下，眼里的憤慨和質問忽然就沒了底氣。
因為底氣不足，她盯著厲靳深沉峻的臉，半天都沒說話。
厲靳深低哼：“怎么不說了？剛不是很憤摡，氣焰不是很高？！”
他不喜歡她用那樣迫不及待的，質問的，不快的語氣跟他說話。
會讓他覺得，她打從心底里害怕，亦或是不想，他們的關系讓人知道。
因為沒有想過長久的維持這種關系，所以不想讓人知曉。
江眠眠抿著嘴唇，清亮的眼瞳起了一層薄薄的水汽，眼角微紅。
這一天。
她盡在受氣了！
在縱元受講師的氣。
離開縱元受厲景行的氣！
現在，還要受他的氣！
心頭委屈忽然泛濫。
江眠眠只是望著他，嘴唇倔犟的抿著，一個字都不說。
厲靳深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，閉了閉眼，轉頭，斂眉。
不過幾秒，他回頭，伸手把人勾抱到腿上，低眸看她，輕聲：“說你不得了？”
受了太多的委屈，江眠眠這會兒情緒有些繃不住，喉嚨哽咽，嗓音更是啞啞的，一出口可憐得不行：“是你，不講道理......”
短短六個字，還抽嗝了一下。
厲靳深：“......”
他知道不該。
但小丫頭這副模樣，著實有些逗趣。
他胸腔微震。
當然，不能讓這丫頭發現。
不然，哄不好了。
抬手撫了撫她眼角的淚珠兒，這會兒又很有耐心了，聲線清緩，仿佛天生是個溫柔且包容的人：“我怎么不講道理了？”
“你明明答應我了，你還，你還故意在，在太爺爺面前那么說，我，我快嚇死了......”
江眠眠怨念的盯他，“你不對，你脾氣比我還，還要大......”
一句話，抽了好幾下。
厲靳深胸膛震了震，面上卻是一副認真傾聽的正經樣。
聽她說完，他慢慢點了點頭，說：“我不過是順勢而為。”
江眠眠：“......”
說人話！
厲靳深目光幽深：“老爺子讓你做什么，你就做什么？”
江眠眠：“......”
說人話x2！
“老爺子讓你不理我，你便照做？你我的關系總有一天老爺子會知道。”
“若是那時老爺子讓你跟我分開，你是不是也聽從的照做？”
厲靳深說話的語調很慢，仿似怕江眠眠聽不懂。
說完，他沉沉的盯著她，等著她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