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差點把自己悶“嘎”了的小插曲，唯一的好處是，江眠眠冷靜了。
厲靳深松開她，打開水龍頭熱水，拿了毛巾浸水擰干，給哭得滿臉“臟兮兮”的江眠眠擦臉。
溫熱的毛巾覆到臉上，江眠眠愣了下，然后便輕輕嘆了口氣，舒服的。
聽到這聲舒適的嘆息。
厲靳深睨她一眼。
江眠眠在心里哼了哼，只當沒看見。
更丟臉的事都在他面前做了，何況這？
給她洗了臉，又仔細的擦了手，抱著她出去，把人放到床上，折身去飲水機接了杯溫水給她：“喝。”
江眠眠：“......”
小嘴嘟囔了句什么，接了過來。
掉了這么多眼淚，確實缺水。
捧著水杯小口喝了起來。
喝的時候，眼睛也不忘瞟著某人。
見他邁步又去了洗手間，以為他是打算洗洗......
畢竟從他回來，她便從他身上聞到了很濃的酒氣。
只是他一回來就沖她發難，她沒機會提。
卻沒過一會兒，厲靳深走了出來，手里拿著毛巾。
江眠眠怔忪，直直看著他。
厲靳深走近，看了眼她手里的水杯，已經喝得差不多，想來鬧騰這么久，也是口渴了，問她：“還喝？”
江眠眠搖頭。
厲靳深拿過杯子。
同時，江眠眠手里多了條熱乎乎的毛巾。
江眠眠：“......？”
“不想明天起來眼睛腫得沒眼看，自己敷。”
一貫剛硬的口吻。
江眠眠：“......”
嘴角輕抽了抽。
她自然不想天亮腫著眼睛面對老爺子和張媽，引他們擔心追問。
悶悶的握著毛巾給自己敷。
厲靳深再次去了洗手間。
不一會兒，江眠眠聽到水聲。
知道他是在洗澡。
她低著長睫，慢慢的，又深又長的吐了口氣。
......
深夜四點多。
主臥的燈盡數關了，窗簾不透光，房間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。
江眠眠側躺在床上，一只手枕在投下。
暗夜下，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。
這個夜晚，算是雞飛狗跳。
其實不是不累不困。
但她心情清楚，事情并沒有說清楚，也沒有解決。
如若今晚就此掀過，不是明天就是后天，還得來一遭。
何苦？
況且，她知道身側的某人同樣沒有睡著......主要是，后背叫人盯著的感覺實在是太強烈了，她想無感都不行。
驀地。
腰肢被一道力量攬住，背脊很快貼上一堵溫熱的胸膛。
有什么硬硬的東西抵到她的腦袋上，是某人的下巴。
江眠眠把一雙眼睛睜得圓溜溜的。
“睡覺。”
男人聲音低低的，透著絲啞意。
江眠眠余光向后，太黑了，什么都看不到。
她轉過目光，靜了靜，喊他：“四爺。”
厲靳深并未立刻回應，過了幾秒，傳來他的低音：“嗯。”
“懷孕，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，騙你是貧血，撒謊和長寧有約，實際是偷偷去......醫院，是我錯了。”
江眠眠聲音很小聲，但夜里靜謐，仍能聽到里面的沙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