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能傻到這種地步?”
茅草堆砌的屋子內,一個男人站著床邊。
他一身肅殺之氣,兩道劍眉橫更在雙眼上。縱橫沙場數十年磨煉出來的戾氣無人能敵,偏偏在遇到李沅姝時收了起來。
“皇兄……”
李沅姝輕聲咳了一下,原本就蒼白的臉上,此刻多了幾分滄桑。
李玄易聞言心里嘆了一口氣,只是面上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:“如今……可知道死心了?”
他心知自己這個皇妹的性子,認準的事情,再多人也拉不回來。
當初若不是李沅姝執意保下容景辭,那人又怎么會有機會將她害成這般模樣?
如今,只是苦了她一個人。
李沅姝呆呆地望向房頂,原本明媚的雙眼此刻多了幾分空洞。
她抿了抿唇,像是問對方也似在問自己:“皇兄……我還有機會不死心嗎?”
她的心,早在之前便已經碎了。
如今留下的,不過只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偶。
“康顯……”
李玄易微皺著眉頭。
李沅姝垂著眸,睫毛微微顫抖著:“皇兄放心吧,我心既然已經死了,便不會再為他傷心難過。”
是她忘了,她的身體里有一顆造血珠。
在國師開始抽取自己鮮血的時候,造血珠便已經開始發揮功效。取一滴便升一滴,如今她身體里的血,怕是已經與往常不同。
陳錦云!
想到將自己害到這般地步的女人,李沅姝眼里閃過一絲殺意。
她可以無視容景辭的存在,卻絕對不會放過那個蛇蝎般的女人!
“皇兄,我要她的命。”
輕飄飄的一句,卻是讓李玄易覺得心驚。
這世上無人知曉域君的真面目,只是那一標志性的面具,便完全代表了域君的身份。
當初,李沅姝派人將他從邊疆帶走的時候,便把面具交給了他。
見李沅姝這幅模樣,李玄易便是再心疼她的變化,也不愿將她攔住。
半晌,空氣里響起淡淡的回應:“若是如此,那便去吧。”
……
大殿中,容景辭坐在皇椅上,黑色的皇袍襯得他的臉色越發駭人。修長的手指將玉佩拿在手中,一雙眸子暗沉到了極致。
這玉佩不是應該在云兒手里?怎么會被李沅姝拿出來?
莫不是那毒婦背著他從云兒手里搶了過來?
李沅姝躺在地上的樣子不斷地在他腦海浮現,那具瘦弱的身體,竟是讓他遲遲無法相信自己的猜測。
“果然是個狐媚子,”容景辭低低出聲,“便是死了,也想要迷惑朕。”
“陛下,康顯公主的尸體已經照陛下所言被扔進了亂葬崗。”
底下,穿著侍衛衣服的人走了進來。
容景辭聞言抬頭看去,他收斂起自己的思緒,輕聲應了一句:“嗯。”
死了也好,只有這樣,他才能和自己最愛的人好好在一起。
一想到即將蘇醒的陳錦云,容景辭臉上浮現出絲絲喜意。
“皇后那里……”
“陛下,陛下,”不等他說完,門外便傳來一聲驚呼,“皇后娘娘醒了,如今正在找陛下呢。”
他話音剛落,一道身影一閃而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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