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風搶先答道:“過路的,進來討口水喝。”他沒有暴露真實身份和此行目的,就是想看看平日里這些人是怎么對待老嫗的。雞冠頭不疑有他,他詢問老嫗道:“二嬸兒,你住我家老院近十年,也該交房租了吧。”“要是再不交房租,我只能把你趕出去了。”“你也知道,東街的王屠夫一直想殺你。你要離開我家,肯定會被王屠夫殺死的。”老嫗頓時嚇的渾身瑟瑟發抖,“我不能死,我不能死,我得看著我娃娶媳婦兒生娃……”“我交租,我交房租。”她顫顫巍巍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手絹,緩緩展開,手絹里裹著一大把零錢,最大票紙是五塊的,甚至還有年代久遠的一分硬幣,加起來不超十塊錢。她把手絹遞給雞冠頭:“這是我的全部積蓄了,給你當房租……”你麻痹!雞冠頭勃然大怒,毫不猶豫把零錢全拍到了地上。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。“十塊錢,連一天房租都不夠,更何況你在我家住了十年!”“三萬塊,一分錢也不能少。”老嫗連忙蹲下身子去撿零錢:“三萬塊……我沒那么多錢啊。”雞冠頭道:“拆遷補給你的三萬塊呢?趕緊拿出來買命。”“不行不行!”老嫗慌了,連忙拒絕:“那是我給我娃娶媳婦兒的錢,不能給。”“給了我娃就打光棍了。”雞冠頭罵道:“你兒子早他媽死了,還娶個屁的媳婦兒。”“你胡說!”老嫗忽暴怒:“我娃沒死,老漢帶他去相媳婦兒了,他很快就帶媳婦兒回來孝敬我了。”這時,隨雞冠頭一塊來的一個大光頭道:“雞冠頭,你他媽到底能不能搞到錢啊。”“不能搞到錢還賭債的話,我只能按道上規矩,剁你三根手指了。”雞冠頭連忙道:“光頭哥你別著急,今天我肯定能把賭債還上的。”雞冠頭正要繼續逼老嫗,目光忽瞥見土炕新被砸出的一個大窟窿。他頓時眼前一亮,問道:“二嬸兒,這個土炕怎么有個大窟窿?是怎么回事?”老嫗頓時手足無措道:“我沒藏錢,這窟窿不是用來藏錢的……”她一邊說一邊用手去壓被子。雞冠頭注意到老嫗這個小動作,頓時恍然大悟。他一個箭步跨上來,用力掀開被子。藏在被子下的三萬塊錢頓時露了出來。雞冠頭雙眼放光,伸手去拿錢。老嫗急眼了,搶先把錢抱在懷里,“這是給我娃娶媳婦的錢,你們不能拿……”雞冠頭才不會理會老嫗,他猛的把錢搶到手,老嫗一個沒站穩,噗通摔在地上。老嫗顧不上疼痛,順手抱住雞冠頭的腿:“把錢還我,那是給我娃娶媳婦兒的錢……”雞冠頭用力踩了老嫗兩腳,試圖讓她松手,不過老嫗卻死不松手。雞冠頭最后懶得理老嫗了,直接拖著她來到了光頭跟前。他一臉諂媚笑意的把錢遞給光頭:“光頭哥,今天的賭債算是兩清了啊,誰也不欠誰。”光頭接過錢,結果只看了一眼,頓時勃然大怒。他把錢狠狠砸在雞冠頭腦袋上:“次奧,拿練功鈔來騙老子,當老子是傻子啊。”“我看你他媽活膩歪了。”怎么可能!雞冠頭一聲驚呼,連忙抓起一把錢看了看,而這一看,他雙目也迸濺出憤怒的火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