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,王妃你一定要堅持住啊,孩子就快出生了!”床榻邊,支竹姑姑急的滿頭是汗,在旁邊焦急地催促道。
屋子里的地上好幾盆熱水,如今染了血跡都變得通紅,滿屋子都是血腥味。
丫鬟們忙不迭的燒著熱水,還有人去拿干凈的布來擦血,陸雨知臉色越來越白,身下的血也越流越多,眼看就要睡過去。
離生孩子的時日還有半個多月,可下午時不知怎么的就懂了胎氣,現在孩子早產,她卻怎么也生不下來,已經從下午生到了深夜,幾位穩婆心里也沒了底。
要是再這么流血下去,只怕孩子還沒生出來王妃便失血過多了,可眼下太醫也束手無策,一個個在外面急的抓耳撓腮的。
“祺妃娘娘,王妃身體受了驚,孩子又逆位,若是再生不下來只能去子留母,或者,去母留子!”太醫戰戰兢兢站在一旁,不時擦著額角的汗珠,幾碗湯藥下去,陸雨知的肚子依舊沒有動靜,他也開始慌了。
祺妃坐在太師椅上,一臉鐵青望著殿中忙碌的眾人,她秀氣的眉擰成一團,心中也盤算起來。
若是真到了那一步,該留子還是留母?!
“啊!”陸雨知凄厲的慘叫聲傳來,祺妃的手掌握的更緊了。
她壓低聲音詢問道:“景王呢?快去把他找來!”
妻子生產,丈夫卻不在身邊,這成什么體統!
提到何云景,身邊的丫鬟面露難色,看了一眼祺妃,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。
“王爺怎么了?說!”祺妃察覺到了不對勁,敏銳的目光掃射過去,玉書打了個寒蟬。
她從陸雨知才身體不適時就已經親自去請過何云景,可是何云景正在和路貴人說話,并且十分不耐煩。玉書還以為他們是有什么要事相商,可她離開的時候余光瞥見王爺的手不安分朝路貴人腰間摸索!
“是,是,奴婢,奴婢先前去請了王爺,可是王爺在路貴人院子里,沒有過來。”玉書說的委婉,但意思祺妃已經懂了。
她這個兒子她最清楚不過,這才幾天時間,他就忍不住了,還敢把臟手伸向他父皇的女人,真是膽大包天!
“支竹,你去把何云景叫回來!現在就去!”祺妃一臉陰沉,語氣不容置疑。
房中伺候著陸雨知的支竹聞言立刻慌慌張張跑了出來,她看著外頭嚴肅的眾人還有窒息的氛圍,立刻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道:“娘娘,我去不合適吧,不然奴婢去換件衣服。”
在殿中時,支竹身上沾了不少血跡,身上也全是血腥味,她這樣見何云景實在是有失禮儀。
可祺妃堅持,她冷哼道:“就是要讓他看看,陸雨知是怎么拼了命給他生孩子的!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,身子才好些就開始拈花惹草,快去!”
她柳眉一瞪,催促道。
支竹聞言也不敢再推辭,只好點點頭,將手上的血跡全都抹在帕子上,又盡力整理一下衣衫,才低聲望向玉書詢問道:“王爺在哪?”
玉書瞥了一眼祺妃,重復一遍:“在,在路貴人院子里。”
支竹心中一驚,難怪祺妃娘娘這么生氣,她在宮里和路貴人是死對頭,景王這個時候卻在路貴人院子里,顯然是不忠不孝!
得知實情后支竹也再不敢耽擱,立刻大步朝著路貴人殿中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