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民還算警惕，只是和何云景攀談一番，隨即便散開，再沒有人搭理他。就這樣，何云景在城門口游蕩了好幾日。寧百川在王府里悠閑的烤著爐火，捏了捏爐邊的烤紅薯，確定熟了之后小心翼翼扒開皮遞給了陸雪染：“熟了。”陸雪染手中的話本子始終沒有放下，接過烤紅薯小口吃起來，一邊吃一邊望著外面陰沉沉的天，看著又像是要下雪了。“何云景入了劉冠山了嗎？”陸雪染隨口問道。這事京城內知道的人都守口如瓶，生怕透漏了消息去，陸雪染卻知道的清清楚楚，抬眼望向寧百川。“還在城門口，上午黑青才見了他一面，餓了好幾日他臉色鐵青，怕是撐不了多久了。”寧百川抿唇笑了笑。當初他自己提了這么個餿主意，那就讓他自己來試試吧，若是再不成，他這幾天的苦都白受了。“劉冠山如何了？聽說流寇攔了路搶東西?”陸雪染輕輕吹了吹紅薯，貝齒輕咬了一口。眼看年關將近，山上的人糧食和其他東西都不夠，只能打劫過路的車馬，已經有好幾個商隊因此被洗劫一空，也有走投無路的流民入了山，眼看流寇隊伍越來越壯大，像是一把隨時待發的箭架在京城的咽喉處。這一切都與寧百川無關，他現在只想待在府中好好的陪著陸雪染就是了。年關將近，附中的不少物件都要添置，碧水和琥珀兩人一早便出了王府的門，到集上采買東西，這會子正好回到了王府門口。眼尖的碧水一眼就看見一個人影在門口閃爍著，探頭探腦的往王府里看。碧水沒有聲張，而是一把扯過琥珀的衣袖，將她拉到馬車旁邊，壓低聲音道：“琥珀姐姐，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在偷看王府?”不遠處的男人一身粗布衣服，賊眉鼠眼的打量著王府的朱紅大門，并且時不時從門縫里往王府中探視，很快，男人便繞著王府的門，來回走了三四趟。碧水見狀，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，男人似乎察覺到他們的身影，縮著腦袋，朝遠處的街道走去。碧水還沒有來得及讓守看門的侍衛上前抓他，那人便像泥鰍一樣消失了。“真是奇怪，這人不會是派來的探子吧。”碧水一邊嘟囔著，一邊拉著琥珀進了王府，她心中盤算著一定要將這件事告訴王妃。入了王府，碧水和琥珀又忙碌起來，兩人一邊讓其他的仆人打掃院落，一邊自己將買來的東西歸置好，眼看年關將近，王府中也開始布置起來。誰知這樣一忙，琥珀和碧水便將這事拋在腦后，直到許久之后才想起來，不過那時已經晚了。又是兩日過去，守在城門口的何云景終于等來了一個機會。年關將近，進出城的百姓逐漸變多變，有些流民動了心思，竟然在城門口便動手搶起了東西，守衛見狀自然過來阻止，一來二去竟然又開始了紛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