祺妃望著燈火通明的皇宮,耳邊是小太監和宮女們匆匆忙忙的喊聲,她塞了一封信到支竹手中,低聲吩咐道:“把這個送到父親手里,他知道該怎么做!”自上次養心殿回來后,祺妃雖然沒有被禁足,但她的易安居外多了不少侍衛,美其名曰保護她的安全,祺妃心里明白,都是為了監視她罷了,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傳到別出去,因此她閉門不出。今日宮中大亂,總算是讓她找到了機會。支竹握著手中的信件,微胖的臉上劃過一絲遲疑,跟了祺妃這么久,她猜也猜得到信上寫了什么,她也知道此行的重要。“還愣著干什么?趕緊去!”見她不動,站在昏黃雕花鏡前的祺妃怒斥道,她對著鏡子梳了梳微亂的發髻,神色沒有半點緊張。直到微亂的幾縷發絲梳的一絲不茍后,她才緩緩起身,朝著養心殿走去。支竹將信件胡亂塞在袖子里,點頭出了易安居。皇宮中守衛復雜,好在支竹經常出入宮闈采買東西,因此守城的侍衛也都認得她,還主動上前與她打招呼:“支竹姑姑,今日這么晚還要出去啊?一會兒宮門就要下鑰了。”心虛的支柱聞言雙手一顫,差點將手中的信丟出去,看清詢問的小侍衛的臉后,她才擠出幾分笑容道:“娘娘讓我出去買些東西,有勞您放我出去。”守宮門的侍衛都是八旗子弟,最會阿諛奉承這一套,他也知道祺妃的地位,便沒有為難,轉身開了宮門:“姑姑您這說的什么話,往日您沒少給我們帶東西,您放心出去,今晚還是我當差,回來時候說一聲便是了。”吱呀——朱紅的宮門緩緩打開,支竹的目光也漸漸穩定下來,她點頭道謝,大步朝外面走去。養心殿內,宮中所有太醫都聚集在了床前,太醫院的幾位原判也低聲商議著,個個愁眉苦臉,顯然結果不太好。皇后娘娘一臉心疼站在一旁,見院判們神色嚴肅,她忍不住道:“各位太醫,陛下這是怎么了?他前幾日還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昏倒了?”張院判抬眼看了看床上的何太清,嘆了一口氣無奈道:“娘娘,陛下的身體自從上次中毒后,早就如同佛前燈,禁不起一點風吹。這次陛下一時急火攻心,加上動了大怒,這才會直接昏迷。娘娘,我等醫術有限,即使拼盡一生醫術為陛下醫治也只能保陛下三年無臾……”三年?!皇后身形搖晃,險些昏倒,旁邊的麼麼見狀趕緊扶住了她,叮囑道:“娘娘,千萬要保重鳳體,宮中可就指望您一個人撐著呢。”皇后站穩了腳跟,抬眼望向其他太醫:“可有辦法讓陛下龍體恢復到從前?!”太醫們噤若寒蟬,低頭不敢言語。太醫院的太醫們待在宮中多年,也是練就了一副察言觀色的本領,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,一個個都是人精,因此也沒人開口。站在不遠處的妃嬪聞言神色各異,有些年輕剛入宮的貴人竟然小聲啜泣起來。她們原本就不受寵,何太清又忙于朝政,只有剛入宮時才侍寢一次,沒有子嗣,若是陛下真的去了,她們定然要一起陪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