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飛醋
“你說什么?”
我錯愕地看著他,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說出這種話。
梁瑾年因為救我受了傷,我為他掉眼淚合情合理,他居然為這種事吃起了飛醋。
“你喜歡過梁瑾年嗎?”他瞇起眼睛追問我,似乎非得要知道這個幼稚問題的答案。
我心中泛起失望,當下我不想和他爭辯,我覺得他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。
“黎睿霆,你真是幼稚得可笑!”我憤怒道,把他趕出了我的家。
一連幾天,黎睿霆都沒有回對門住。
他有脾氣,我還一肚子委屈呢。
此刻我根本沒功夫管他,梁瑾年蘇醒后一直在醫院養傷。
我熬好粥送去了醫院,梁瑾年今天氣色不錯,躺在病床上笑著對我說:“謝謝。”
“謝什么?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當然希望你快點好起來。”我一勺勺喂他吃著粥。
他很快喝了個精光,還不忘夸我的手藝好。
掛墻的電視里,剛好播放了本地新聞。
我聽見了貝琳的名字,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。
貝琳被抓了,如今除了行賄之外,她還背上了故意傷人的罪名,等待她的將是漫長的刑期。
貝琳是罪有應得,可是三十歲的年紀,余生都要在監獄里度過,不免讓人唏噓。
我回過頭,看見梁瑾年盯著電視屏幕出神。
“我現在才覺得后悔。”他忽而說。
我問:“后悔什么?”
“當初如果我能拒絕爸媽的安排,不和貝琳結婚,或許她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吧。”
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。
半晌,我輕聲說:“貝琳她很愛你。”
因為很愛他,所以當初和他結婚;也因為很愛他,所以后來賭氣和他離婚。
更因為這份瘋狂的愛,她才會想要殺了我泄憤。
梁瑾年的眼神有幾分閃爍,他沒有再說什么。
下午,阮浦來探望梁瑾年,他剛好睡著了。
阮浦沒有叫醒梁瑾年,他朝我招了招手,示意我出去說話。
“思影妹子,你現在成天待在醫院里,是不是被我們瑾年感動了,打算換個對象啊?”阮浦沒個正形,笑嘻嘻地問我。
我瞪了他一眼,讓他別亂開玩笑:“我把瑾年當哥哥。”
“這么說,你心里還是有睿霆那小子的?”
“是他叫你來找我的嗎?”我問。
阮浦今天說話奇奇怪怪的,我總覺得他話里有話。
是不是黎睿霆意識到自己太過分,但是又抹不開面子和我道歉,所以找了阮浦來當說客。
誰料阮浦搖了搖頭,否認了:“他沒有找過我,不過我猜他也沒有告訴你,他在ke的股份被強制收購的事。”
“你說什么?!”我震驚道。
“黎雯請了專業的團隊操作,聯合董事會的其他董事,用極低的價格受夠了黎睿霆手里現有的股份。”阮浦解釋得清晰明白,他笑了笑,“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,再低的價格也不至于讓他變成窮光蛋。”
黎雯給黎睿霆下套了,她還是不肯放過他。
當下我不是擔心,而是心情復雜。
黎睿霆先是為我放棄了幾百億,現在又為我損失了股份。
我想起他那天莫名其妙吃飛醋,突然明白了原因。
如果是我為一個人放棄了全部,我也會很害怕他離開我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