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旭自然看出了林逸晨的困惑,他卻是毫不客氣的笑了:“其實我剛才就可以死,但我之所以活著過來見你,是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替我辦。”“你說。”林逸晨微微頜首:“不過分且我能辦到的話,我可以幫你。”“我父王造反,我不僅不勸阻,反而跟著作亂。既然失敗了,那成王敗寇,我的確是罪無可赦,活該被殺。”姬旭神色凝重的看著林逸晨:“但我的兒女還小,我三弟的兒女也還小,他們不懂事,也并未參加作亂。”“我希望,可以饒他們不死。”“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?”林逸晨聞言只是嘆了一口氣:“方才你要投降的話,我雖然保不住你的性命,但你兒女的性命我可以擔保不死。”“但現在,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。”“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。”林逸晨凝重的看著姬旭:“不是我和陛下想不想殺,而是我們必須要殺。否則怎么向這次戰死的上萬士兵,以及隨我們斬殺秦王的將士交代?”“難道等著你的兒女長大成人,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向他們報仇?”“我記得按照國法,造反是要誅九族的!”這時陳玉成冷不丁的說了一句:“他們當然都該死了。”“咳咳!”林逸晨驀然干咳,瞪了這個說話不過腦子的陳玉成一眼。真要誅九族,那女帝是秦王的侄女,林逸晨是秦王的侄女婿,是不都要跟著死?自己殺自己?那大奉姬姓皇族都要被趕盡殺絕了!“呃,林公公我沒那個意思。”陳玉成也意識到了不對,他立刻尷尬無比的解釋:“我說的誅九族,就是純粹的誅九族,不是說。”“行了,閉嘴吧。”林逸晨撇了陳玉成一眼:“不會說話就把舌頭割了。”“呃——”陳玉成只能尷尬的低下頭。“你的兒子必須死,女兒的話,我會酌情留下一個,暫且發配教坊司,成年后,盡量安排個好人家吧。”林逸晨只能凝重的看向姬旭:“該你了。”“謝了。”姬旭無話可說,直接揮刀自盡。“林公公,您看我把誰抓來了!”這時,方明直接提溜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光頭禿驢,笑著走到了林逸晨身前:“這家伙鉆入蘆葦蕩的躲避,被我一把火給逼了出來。”“原來是大師啊!”林逸晨聞言瞬間很有興趣的,看向這個秦王的謀主黑衣僧人:“大師怎么沒逃走。”“你,我。”被熏得臉龐焦黑的黑衣僧人,嘴角抽搐著露出了一口白牙:“鄙人。”“鄙人不善逃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