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皇子云君謙搖了搖頭說道:
“不是?;适宓哪?,自我記事起,他便是帶著面具了?!?/p>
“火燒糧草一事是我七歲之事,那時候皇叔臉上的面具已經(jīng)戴了很久?!?/p>
夏今安皺眉思索了一番,竟然不是燒傷。
不過反觀黃鋒也沒傷到臉,想來被他護著的云縛沉自然也不會傷到臉。
云君謙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,繼續(xù)說道:“不過我曾聽說過一件事?!?/p>
夏今安立馬問道:“何事?”
“我也是聽我母妃所說,當時我母妃也不過是東宮中的一名妾侍,知道的或許不準確?!痹凭t頓了頓,才接著道:“皇叔五歲之時,先皇曾龍顏大怒,直接將皇叔的宮殿血洗了一番。”
“這件事倒是和父皇對待老六一事有所相似。母妃說這件事過了幾日后,皇叔臉上就日日戴著面具了?!?/p>
“母妃曾經(jīng)也好奇過,她也曾見過還是五歲之前的皇叔,就是被寵著的孩子,單純天真,見到母妃還喊了一聲‘嫂嫂’,而且他的容顏十分出色,只是后來戴上面具之后卻再也未見過了,而且對人也有了防備?!?/p>
夏今安心中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,鼻頭酸酸的,想要抱住那個男人好好的安慰一番。
是什么樣的傷害,讓他不肯展示容顏?這光是想想就令人涼了背脊。
“他……到底經(jīng)歷了什么?”夏今安呢喃道。
云君謙沉默了一瞬,繼續(xù)說道:“當時我還年少,但我記得十五歲之前的皇叔已經(jīng)習慣帶著面具,雖然為人冷淡,但是也不是不近人情,起碼還能給我們這些小孩子出宮帶糖吃。
但是十五歲之后皇叔整個人仿佛籠罩上了一層寒霜,是絕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,也再也沒有給我們帶過糖了。”
“皇叔九歲能武一事在民間也是一樁美談。但世人不知,皇叔其實是五歲開始習武,時間正好便是在先皇血洗他的宮殿之后。從那日起,先皇就給他找了四個同齡的孩子陪在他身邊,也就是皇叔身邊的四個護衛(wèi)?!?/p>
很顯然這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,才會選擇練武保護自己!
想到這里,夏今安臉上感到一陣涼意,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只觸到了一股濕意。
她哭了。
她心疼。
世人只知他冷漠暴戾,嗜血無情。
可是他們又怎知他經(jīng)歷過什么!
五歲那年冰冷的宮殿中,他究竟遭受了怎樣的惡待,才從一個天真的孩童變的滿身防備?
十五歲那年親情的背叛,他心中是又是怎樣的動蕩,才能讓他從一個肆意少年變的冷漠無情。
而這往后的十二年中,他又是經(jīng)歷的怎樣的失望與灰寂,才能對百姓的辱罵無動于衷!
他曾經(jīng)明明也是他們的信仰啊!是他們崇拜的皇子,贊頌的未來天子啊!
他明明那么好!
云君謙看見夏今安臉上的淚水,靜靜的喝了一口茶,沒有再繼續(xù)多說。
隨后夏今安猛然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,一臉兇狠的說道:
“艸!走!下毒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