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老有話,直說無妨。
”袁武心知肚明,一雙黑眸深炯,對著眼前的老者望去。
夏志生拱了拱手,道;“如此,屬下便直說了,得罪之處,還望元帥恕罪。
”
男人點了點頭,示意他開口。
“元帥是要做大事的人,豈可為一介婦人涉險,今日若不是謝將軍領兵前來相救,元帥的情形委實是兇險萬分,不堪設想。
若元帥被官府那幫狗賊擒住,咱們嶺南軍多年來的籌謀,亦是要功虧一簣。
元帥為人素來沉穩,屬下實在不知元帥今日為何如此。
”
袁崇武默然無語,只將夏志生的話一一聽了,隔了半晌,方才道;“夏老說的不錯,今日的確是我莽撞了。
”
聽袁崇武這樣一說,夏志生倒是不好再多說什么,只道;“您是三軍統帥,咱們嶺南軍的生死存亡,全擔在您身上,屬下只愿往后,元帥事事三思,萬不可在以身犯險。
”
袁崇武抬眸,夏志生今年已是年過花甲,往日里就算對袁崇武,也是剛正不阿,有什么便說什么,當下,袁崇武微微頷首,也不以為忤,只道;“夏老放心,日后崇武定是會多加小心,再不會有今日之事發生。
”
說完,袁崇武便是站起身子,意欲像里屋走去,夏志生知曉他定是要去探望屋中的那位女子,想起姚蕓兒,老者的眉心便是緊皺,今日晚間待他第一眼看見那小娘子時,便驚詫于這女子的美貌。
這小娘子雖是年紀尚小,卻生的冰肌玉骨,清麗秀致的五官上,下顎尖尖,一雙秋水般的眼眸幾乎能將男人的魂給勾去,這種長相在相書上可謂沒福之人,不是亡國的妖姬,便是害國的禍水。
再看袁崇武對她果真是愛惜非常,他與諸人跟隨袁崇武多年,卻從未見他為了一個女子有過今日這般關懷則亂的神情。
哪怕當年在渝州,前線大戰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時,他的面色依舊是沉穩的,也不似今日這般焦急擔心。
念及此,夏志生眼瞳中的憂色便是更深了一層,待男人的步子快要邁進里屋時,他終是開了口,喚道;“元帥請留步!”
“何事?”袁崇武轉過身子,道。
“元帥,”夏志生垂下眸子,恭聲道;“歷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,于男女之情上亦是如此,更何況元帥本有妻兒,此女不過是為姬妾,既為姬妾,狎玩便可,萬萬做不得真。
”
待老者說完,男人的臉色瞬時沉了下去。
“夏志生。
”他淡淡開口。
一聽男人連名帶姓的稱呼自己,老者眼臉一跳,卻還是恭恭敬敬的俯下身子,拱手道;“屬下在。
”
“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又何來姬妾一說?”袁崇武的聲音低沉,喜怒不形于色,卻是讓老者聽著,心頭一凜。
“元帥,恕屬下直言,縱使夫人不在人世,此女也不過是您的續弦,更遑論如今夫人尚在人世,那此女便只能為妾,元帥又何必自欺欺人?”
袁崇武聽了這話,卻是怒極反笑道;“好一個自欺欺人,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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