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子孱弱,腳力極慢,趕了一日的路后,便覺得頭暈眼花,累到了極點。
驀然,卻見前面的難民喧嘩起來,紛紛跪在地上,舉著手中的碗,祈求著軍爺給些糧食。
姚蕓兒縮在人群里,遠遠望去,就見那黑壓壓的士兵中,當先一人身銀盔銀甲,胯下一匹寶馬通體烏黑,極是神駿,千軍萬馬跟在其身后,帥旗迎風飄揚,正是一個大大的“凌”字。
瞧著那個“凌”字,姚蕓兒心底一顫,頓時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那塊玉,而姚老漢臨終前的話亦是闖進了腦海。
她的親生爹爹,便是凌家軍的人!
她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自己的領口,隔著衣衫將脖子上的那塊玉攥在手心,只覺得手心里滿是冷汗,不知要如何是好。
她看著凌家軍中有將士走了出來,將糧食一一分給了難民,甚至就連她,也分到了幾個饃饃。
姚蕓兒望著身旁的士兵,那嘴唇微微顫動著,剛想出聲,可心頭卻又驀然想起了袁崇武。
她知道嶺南軍與凌家軍在燁陽廝殺,嶺南軍的將士死在凌家軍手下的不計其數,軍中的人一旦提起凌家軍,也都是恨得咬牙切齒,巴不得將凌家軍的人撕成碎片。
若是她的爹爹真是凌家軍的人,那她日后,又有何顏面去見袁崇武?他和她,怕是再也不能在一起了。
姚蕓兒想到這里,握著玉佩的手便是松了下去,待那銀甲將軍騎著寶馬從她身旁經過時,她慌忙轉過了身子,隱身于難民之中,任由凌家軍的人越走越遠。
官道。
“將軍,如今嶺南軍實力大不如前,咱們若是失去了這次圍剿的機會,等日后嶺南軍壯大起來,在想一舉殲滅,可就難了。
”參將王智成策馬上前,對著那銀甲將領言道。
那銀甲將領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,甚是年輕,眉宇間雖是風塵仆仆,依舊清俊而英氣。
聞得屬下的話,薛湛只道;“義父既然命咱們班師回京,想必定是京師出了極大的變故,至于嶺南軍,也只有等日后騰出手來,在去收拾了。
”
王智成思索片刻,道;“前不久便聽說圣上龍體違和,如今元帥急召咱們回京,倒不知是不是為了梁王....”
薛湛聞言,臉上倒依舊是瞧不出什么,只道;“等到了前方驛站,我先行一步回京,你領著將士們,凡事多加小心。
”
王智成知曉元帥曾于數日前傳來一封急信,不僅命凌家軍速速班師回朝,更命薛湛快馬加鞭,緊急回京,當下聽薛湛吩咐,便不再多說什么,只拱手稱是。
到了晚間,薛湛領了一支精兵,皆是換下了戎裝,扮作尋常商旅,就著夜色向著京師飛奔而去。
而在京師,梁王與太子間的黨政之爭卻是愈演愈烈,太子乃皇后所出,西南慕家外孫,本應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,然多年來,大周歷代皇后皆由慕家所出,既有祖訓在此,皇帝又恐外戚干政,便命慕家駐守西南,不得皇帝傳召,便永世不得進京,就連朝中六部,也是從不允有慕家之人夾雜其中。
,co
te
t_
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