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他說完,姚蕓兒便是打斷了他的話,她說;“袁崇武,你送我回家吧。
”
“我要回清河村。
”
姚蕓兒看著他的眼睛,一字字的說出了這句話。
袁崇武伸出手,撫上她消瘦蒼白的臉龐,他沒有多語,只一點頭,言了句;“好,咱們回家。
”
姚蕓兒搖了搖頭,吐出了一句;“你的家,在燁陽,你的妻兒,也在燁陽。
”
“蕓兒....”袁崇武眸心大慟,剛喚出她的名字,就見姚蕓兒伸出小手,捂住了他的嘴巴,她的眼瞳清澈如水,低聲道;“你放了我吧。
”
你放了我吧。
袁崇武將她的手握在手心,從自己的唇畔緩緩拿下,他看了她好一會,直到姚蕓兒落下淚來,他瞧著那些晶瑩的淚珠,方才道出了一句話來;“我放不了。
”
姚蕓兒身子孱弱,袁崇武尋到一處邊境小鎮,為她賃下一具馬車,并在馬車里面置了厚厚的墊子,備好了糧食與水,才將她抱在車上。
兩人一路都是默不出聲,袁崇武只在前頭趕車,姚蕓兒則是倚在車廂里,偶爾袁崇武回過頭去,也只能看見她環住自己的身子,或是在出神,或是肩頭輕輕的抽動。
每當這時,袁崇武無不是心如刀割,卻又無能為力。
清河村位于北方,無需多日,兩人便是趕到了荊州。
一想到明日就能回家,就能見著娘親與姐弟,姚蕓兒的心便好似死灰復燃一般,當袁崇武掀開車簾,打算將她抱下車時,就見她唇角噙著笑渦,眼睛里也是亮晶晶的,浮起淺淺的雀躍之情。
袁崇武心下一軟,只對著她伸出胳膊,溫聲道了一個字;“來。
”
姚蕓兒下了車,兩人皆是尋常打扮,姚蕓兒荊釵布裙,袁崇武則是布衣草鞋,頭上戴著斗笠,與農家漢子毫無二致,一點兒也不起眼。
袁崇武攬著她進了一家客店,要了一間上房,并從店小二處要來一盆熱水,以留姚蕓兒泡腳之用。
這一路,姚蕓兒都是不曾和他說過一個字,在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蹲下身子,褪去她的鞋襪,將她那一雙白嫩的腳丫按進熱水里時,她終是開了口;“我明日里可以自己回家,你走吧。
”
袁崇武沒有看她,依舊是半蹲在那里,一語不發的為她洗好小腳,拿過汗巾子擦了干凈。
“你先歇著,明日我送你回去。
”男人端過盆,臨去前撂下這句話來。
姚蕓兒望著他的背影,一顆心卻是酸涼酸涼的疼,她吸了吸鼻子,不讓自己落下淚來。
翌日。
兩人終是回到闊別已久的清河村。
姚蕓兒下了馬車,臉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,那是發自心底的喜悅,她分明那樣高興,如同一個小孩子般,可眼睛卻還是不知不自覺的紅了一圈。
剛進村口,就見到幾個村民正圍在一起著家常,待看見姚蕓兒與袁崇武后,諸人紛紛是一臉錯愕,站了起來。
“喲,這不是袁屠戶和蕓兒嗎?”李大嬸當先忍不住,將籃子一扔,奔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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