梔梔從夢中驚醒。
她一睜眼,才發現白天已經成了黑夜。
裴寒舟就坐在她床邊定定看著她。
她一時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,眼底溢滿依戀,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抱他。
“言敘……”
裴寒舟卻陡然冷言:“洛洛,別演了,這樣真沒意思。”
涼薄的話沖散了溫情,宋梔梔徹底清醒。
眼眶被男人的不快刺紅:“我演什么了?”
裴寒舟看著她,沉默了幾秒:“你的檢查報告我看了,所有數據都顯示你身體健康。”
“我說過,我只是給寧凝一場婚禮,影響不了我們什么,你何必裝病,以此讓家里人對我施壓呢?”
男人的質問,比刀子還凌厲。
宋梔梔含淚,心尖苦澀泛濫成災:“這只是婚禮的事嗎?”
她此刻很想問問眼前的男人,他真的還愛她嗎?
“洛洛,你到底在任性什么?”他蹙眉像是不解,一再強調,“寧凝就要死了,你到底在跟她爭什么?”
“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好,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,就當可憐她,滿足她臨死的愿望,這很難嗎?”
可憐?
宋梔梔凄然慘笑,直面裴寒舟的眼:“所以,你愛上她了?”
裴寒舟卻答非所問:“洛洛,別這樣。”
他站起身,用一種疲憊極了的語調說:“我希望你能大度一點。”
她該怎樣大度?
笑著看她的未婚夫拋下她,將原本給她的婚禮許諾給另一個女人?
病房里再一次陷入寂靜。
直到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。
裴寒舟拿起手機看到來電提醒,遲疑了一瞬,摁滅屏幕:“寧凝今天要化療,沒人照顧,我先過去了。”
話落,不等宋梔梔說什么,他就著急離開。
“哐”,房門合上,震的宋梔梔滿心悶堵。
鬼使神差,她下床跟了過去。
走過走廊,路過拐角,她驀然僵住——
前方,原本說要化療的路寧凝,正墊腳抱著裴寒舟,親密擁吻。
“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