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,傅辰夜已掛斷電話,蜷緊取暖的身子猛地一抖。
紛紛揚揚的大雪應景飄落。
沈綺霜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,瑟縮的背脊也徹底彎了下去,“阿傅,我要撐不下去了。”
她說著,跌坐在了地上。
雪,下了一整夜。
翌日清晨,沈綺霜還是熬好雞湯準時出現(xiàn)在延陽市醫(yī)院,心臟科住院部。
她的父親沈百臣心衰晚期,入院已經(jīng)半年。
一周前,她在美國接到病危通知時,才知道父親快不行了,換心迫在眉睫。
然而她剛走到病房門口,就聽到了她媽程麗娉歇斯底里的咒罵,“沈百臣,你快給老子起來!沈綺霜那個蠢貨又死哪里去了!為什么這個月還沒給我轉(zhuǎn)賬!”語落,沈綺霜推開門,走了進去。
程麗娉怒轉(zhuǎn)過頭,額頭的青筋隨著粗氣一鼓一張,“來的正好,馬上給我轉(zhuǎn)一萬塊錢!”沈綺霜像沒聽到,走到病床旁開始給一直昏迷的沈百臣按摩雙腿。
“你聾了啊!快給老子錢!”程麗娉被她忽視,心中的怒火在胸中翻滾。
沈綺霜全然麻木,面無表情地看著她。
“沒錢。
老子怎么生了你這個白眼狼!賠錢貨!喪門星!”她的咒罵聲穿透了走廊。
病房門敞開著,過路的醫(yī)護病人你忍不住好奇?zhèn)饶浚渲幸坏狼謇涞纳碛耙搽S之頓步,跟著朝病房投去目光。
病房里,沈綺霜的沉默點燃程麗娉壓著的怒。
她咬著牙揚起涂染著紅色劣質(zhì)指甲油的胖手向沈綺霜揮去,“我讓你裝聾作啞!”沈綺霜習慣性緊閉雙眼,預想的巴掌卻未落在她的身上。
她微微睜開眼睛,就見一個挺拔且熟悉的背影擋在她面前,攔下了程麗娉的手。
沈綺霜眼眸微動,聲音抑不住驚顫,“阿傅?”她話音剛落,就見男人用力一推,程麗娉發(fā)福的身軀便狼狽地跌在了地上。
冷冽的聲音自身前響起:“沈綺霜,你怎么敢回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