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綠瑩,不必自責。”安言傾小臉貼著玉臂,微微閉上了雙眼:“不是誰的錯,只怪這世道弄人,他們害表哥身中劇毒,至今未能蘇醒,也是他們害得蕭家人流落在外,無法安定。”“百姓流離失所,可他們?nèi)圆恢诟模呋鹑肽А!卑惭詢A輕聲細語的說著。綠瑩聽到這話,沒有再說什么,而是小心的為她上藥。藥上好了,安言傾的傷口暫時不能碰到被子,綠瑩便用薄薄的衣衫蓋在了她的背上。然后把房中的碳火燒的旺旺的。安言傾昏昏欲睡,沒一會兒就睡著了。可是她睡的不安穩(wěn),夢到了過往,還有她曾經(jīng)的孩子。她被惡夢驚醒,無助的坐在床榻邊,嬌顏被汗水浸濕,滿臉蒼白。她起身走向洗臉盆,伸手清洗自己的臉時,突然看到水盆里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趴在房梁上。她猛然抬頭看了看上方。房梁上根本沒人。安言傾便低頭又看向洗臉盆,那水面上也沒有再出現(xiàn)黑衣人的身影。她以為自己眼花了,用冷水清洗自己的臉,坐回到床榻邊。她又抬頭,安安靜靜的看向房梁,她剛才明明看到有人。她望了許久,最后收回目光,掃過地毯。地毯上玫紅色花紋艷麗的綻放著,她赤著腳在地毯上來回的走動。走著走著,她就覺得哪里不對勁。有一朵花瓣比別的顏色要深,安言傾就走過去蹲下身子,先觀察那朵花瓣,隨后從衣里抽出帕子。。她用帕子在那深顏色的部位輕輕按壓了兩下。白色的帕子印出了一道淺淺的粉色,那像血。她的房中怎么會有血。她再次仰頭看向房梁。這時,外面?zhèn)鱽砹寺曇簦骸按笮〗悖腥藖砹恕!睕]一會兒,綠瑩就抱著一個孩子,走入房間。安言傾不解的看綠瑩,問:“這是誰的孩子……”綠瑩把孩子抱到安言傾面前時,安言傾才認出來,那是嫻妃的孩子,是她表嫂從太后手里搶來的。孩子還不到兩個月大,他天庭飽滿,額頭圓潤,小臉肉嘟嘟的,眉目生得英俊。還頗有幾分似……安言傾看著孩子露出了微笑,忘了身上的傷,從綠瑩懷里抱過孩子:“讓我抱抱。”“小姐,小心你的傷。”“我的傷沒事,好很多了,這個孩子真好看,他長得……應該很像皇上吧。”安言傾抱著軟軟的嬰孩,眼眶漸漸濕潤。想到她死去的孩子,若是他還活著,也一定長得很好看。但是他不能活著,他不能活下來!“小姐,你怎么了?你怎么哭了。”綠瑩擔心的問道:“是不是傷口疼了,還是把小皇子給奴婢抱吧。”安言傾微微側(cè)身,躲開了綠瑩的手說:“我不疼,就是看著他……小小的,卻流落到這,成為太后與朝堂眾人爭權(quán)的棋子,心里有些難過罷了,他還那么小,這一路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吧。”“聽說,世子妃給小皇子請了八個乳娘,好吃好喝的養(yǎng)著,你看,養(yǎng)著白白嫩嫩的,咱們安家也沒人敢虧待他呀。”綠瑩笑道。安言傾聽到這話,感到很疑惑:“是誰把孩子送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