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。
“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!”我聽話地閉上眼,連說話都覺得無力。
可令我未曾意料到的是,下一秒,戎峋竟在我身邊躺下,一把將我圈入懷中。
我睜開眼眸,那張臉近在咫尺。
一口氣莫名堵在心口,我伸手推拒他。
我們自是有過如此親昵白情的時刻,在他還沒登基前,在他說“今生今世,只想娶白樂璃為妻”后。
但我的推拒于他來說,不過兒戲罷了,他手臂越發用力,倒像要將我勒入骨血一般。
我只得轉過身,不看他。
這一刻,我只覺說不出哪的可憐又可笑,咬緊了牙眼淚卻一滴一滴往下落。
本以為自己會一夜未眠,但不知何時又睡了過去。
醒來時,天色大亮,戎峋早已悄無聲息離開。
我虛弱地撐起身,走到窗前坐下。
朝陽初升,日朗風清。
然這摘星殿寂靜冷清得令人心慌,連一絲蟬鳴都無。
連宮女都只剩下了拂柳。
我問拂柳:“其他人呢?”拂柳卻倏地跪下來,眼神哀戚:“娘娘,她們全都被調走了,五日后……陛下將會為未央宮那位舉行立后大典?!?/p>
我愣了好一會兒,才開口:“五日后啊,真是個好日子?!?/p>
腦中那倒計時顯示:死亡倒計時——4天19小時55分20秒。
他的立后大典,便是我的喪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