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翎虛弱跪坐在地上,佛塵白絲輕盈的散落在周圍。
白衣女子赤著雪白的腳站在她面前,長翎艱難的抬頭,一眼,眼眶瞬間濕潤。
“花箏?”她,怎么會?
語氣,哽咽!
想要說什么,然而此刻喉嚨硬的,她已經(jīng)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然而女子卻是低頭。
指腹寵溺的將她汗?jié)竦陌l(fā)絲攏去耳后:“花箏已經(jīng)回到上祖身邊修行,可安心了?”
“花吟姐姐?”她是,花箏的姐姐。
她說花箏已經(jīng)回到上祖身邊修行?
女子嘴角含笑,溫柔的讓人莫名安心:“認(rèn)得人了?看來是想起來了。”
長翎:“……”
想起來了,她,都想起來了!
一把抱住花吟,萬年了,這萬年里,她總覺得自己過的空嘮嘮的,現(xiàn)在,終于有了一種真實感。
花吟任由她抱著,許久許久。
長翎終于認(rèn)清,自己是真的回到了梵天界。
“師祖呢?”長翎松開花吟,語氣哽咽的問道。
花吟:“九重天那邊有些事情,師祖親自去處理了。”
九重天的事?
難道是……!
花吟看出她想什么,拉過她的手說道:“皆是你的劫難,無須放在心上。”
劫難?是了!
她本是這九重天上梵天老祖的關(guān)門弟子,萬年前仙魔大戰(zhàn),她也參戰(zhàn)其中。
卻不想在封印魔域大帝的時候,那魔帝雪玄刃狡猾的分出疑慮一魄進(jìn)入她的元神內(nèi)。
即便是師祖老祖當(dāng)時,對她也是無力回天。
而師祖老祖也算出,這本就是她的一場劫難,便順勢封了她的記憶,將她丟給了夜淵。
“十殿,如何了?”腦海里閃過那張溫潤又深邃的讓人看不清的清雋容顏。
長翎語氣努力平靜的問。
花吟拉著她從地上醒來,朝著一邊的仙水池走去:“十殿?叫的這么陌生?”
長翎:“……”
“你這萬年在幽冥界,可是給那老人家添了不少麻煩的。”
老人家?
六界,都是這么叫十殿夜淵的?他哪里老了?不但不老,還是使得這六界都無顏色的無雙存在。
花吟幫她脫去一聲臟污的裙子,讓她下到仙水池中,仔細(xì)的為她清洗著甚身子。
一邊說道:“你可不要生十殿尊上的氣,這次為了將雪玄刃將你的身體分離出來,他那冥幽殿可是被折騰的亂七八糟的。”
“若是依照他萬年前的脾氣,怎會兜這么大的圈子,直接連你一起封印得了。”
“花吟姐姐別說了。”什么圈子?她不懂!
只記得他為了那越夏一次次分著她元神的疼,他冷漠的樣子,深入她的骨髓。
花吟看著她賭氣的小模樣笑了:“真生氣了?”
“不是生氣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……”是什么?長翎不想繼續(xù)這個話題,然而花吟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。
長翎和夜淵相伴萬年,即便身處地獄,也從未覺得難熬。
但是在最后的那段時光里,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才真正的認(rèn)識到夜淵的無情,也認(rèn)識到了他的溫柔體貼。
對越夏的那種細(xì)心,他從未對任何人展現(xiàn)過,也不曾對她……!
花吟見她眼底哀傷,細(xì)致的為她洗著頭發(fā)說道:“十殿做的那一切,可都是為你,不要胡思亂想。”
長翎別過臉,不愿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