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酒吧,燈光迷離。祝簿言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嗆口的烈酒,很辣很嗆,燒的他五臟六腑都疼,卻偏偏沖不淡那心底的鈍痛。他感覺自己快要廢掉了。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頹廢,茫然,又不知所措。這場bangjia他毫發無傷,可是他這兩天在想,還不如傷的那個人是他。那樣的話,他就不會進退兩難。簡檸和尹染都受了傷,一個碎了心,一個失去了一條腿,唯獨他好好的,可實際上他才是最大的輸家。他輸掉了自己活著的自信,輸掉了拒絕尹染的資格,更輸掉了可以去愛簡檸的自己......他活著,卻是失去了快活生存的資格。這樣下去,他還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意義。“酒,再給我酒,”祝簿言又要了酒。酒保小哥看著他這樣,連忙把酒送過來。簡檸接到酒吧電話的時候,人正坐在床上發呆,眼前全是祝簿言痛苦的模樣。酒保小哥報了地址,簡檸來不及換衣服,只在外面套了件外套便打車去了酒吧,路上她給嚴旭打了電話。原本是想打給費子遷的,可是祝簿言對她和費子遷的關系敏感,他又喝了酒,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讓嚴旭幫忙最合適。簡檸到了酒吧的時候,嚴旭還沒來到,而祝簿言已經喝的不醒人事,趴在了吧臺上。看著他這樣,簡檸的心揪揪的,她走過去叫了他兩聲,他嗯唔著,話都說不清。簡檸還是第一次見他喝成這樣,哪怕是離婚前夜他醉酒,也醉的很厲害,但至少人還是興奮能動的,而現在他就像一灘爛泥。她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,看著他糾結的眉眼,胸口抑堵的厲害,“祝簿言,那天如果被削斷腿的人是我,是不是會好一些......”他在綁匪要他做選擇時,他放棄的人就是她,所以如果是她受了傷,他一定不會這么痛。其實當時在祝簿言放棄她時,她是痛的,也是恨的。恨他的殘忍,恨他知道她肚子里有孩子,還放棄她,要知道那可是一尸兩命。可是在看到他如此頹廢狼狽,她的恨又無處安放了。終是太愛,愛到恨都恨不起來。嚴旭很快趕來了,看到祝簿言這樣也是意外的,“太太,祝總這樣子我送他回公寓吧。”祝簿言在外面還有住處,簡檸是清楚的。簡檸明白嚴旭是什么意思,不想讓這樣的祝簿言被老太太看到,如果是今晚之前,簡檸會同意嚴旭的意見,可現在她已經有了決定。祝簿言的痛苦她都看到了,她知道自己該離開了。他不答應尹染父母的逼婚,是因為她的存在,因為他怕刺激到奶奶,不好跟奶奶交待。既然是這樣,那就由她來開這個口好了。所以,簡檸對嚴旭說了句,“送回老宅。”“太太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