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北琛回頭，莫然躺在床上還拉著他的手腕。
“不要緊，求求你在這里陪我一會兒，好不好？你不知道剛才我快要死的時候差點以為就見不到你了。北琛，我才知道我沒有你根本就活不下去。”
莫然忍不住淚流滿面，葉北琛站在她對面冷淡地望著她，沒有說話。
“求求你，就算是憐憫我，今天晚上不要走，好不好？”
葉北琛說，“莫然，你這樣何必。我該說的已經說清楚。我跟你沒有可能！”
“我知道，我也不奢望。只希望你今天能陪我一個晚上，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嗎？”
葉北琛皺眉，似乎在回憶。莫然看他那個樣子，就知道他忘記了。
“好，就今天一個晚上。”葉北琛妥協。今天是莫然的生日，過了今天他就再也不會欠她什么的。
聽到他說要留下來，莫然很開心。即使身上都是傷，還是笑了。
雖然留下來了，但是葉北琛也沒怎么說話，基本上都是莫然在說，他聽著，也許他也沒聽。因為那樣子，實在像是一個有心事的男人。
葉北琛掛念著病房里的江念。
不知道他不在，她一個人睡不睡得著。會不會害怕……
恍然他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實在太過杞人憂天，江念每天都當他是空氣一樣。有他沒他都一樣。
快到十點的時候，葉北琛說，“睡吧，時候不早了。”
莫然也就沒有說話，閉上眼睛。房間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。
葉北琛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假寐，他睡不著！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，忽然一陣閃電和帶著雷鳴。葉北琛頓時驚醒，看到遠方的天際有閃電劃過。
一刻也沒停留站起來就要回去。似乎聽到了動靜，也似乎沒睡，莫然喊他，“北琛，你要去哪里？”
“打雷了，念念一個人害怕。我回去看看！”
莫然心里一陣鈍痛，“不是說好了今晚陪我的嗎？難道你也要言而無信？”
“只是一點雷聲而已，江念不會出事的。再說不是還有你安排的保鏢嗎？如果真有什么事，肯定會來找你。到時候，我絕對不攔你。只是現在，能不能請你留下來！”
葉北琛有片刻的遲疑，最終還是說，“不行。我得回去。”
無論莫然怎么想，他都已經不在乎了。他現在滿腦子只有江念，只有她在精神病醫院的時候，醫生提起過的她怕打雷的話。
看到葉北琛那么心急如焚地離開，莫然忽然就死心了。
葉北琛的心真的沒有在她這里。即便她強留，也強留不住。
罷了罷了……
她苦笑著躺回去……
葉北琛回去的時候，房間里到處都沒有人。他都快急瘋了，找門口的保鏢確認了好幾遍，都說他們沒有離開過，江念是不可能從里面出來的。
可是，房間里該找的地方都已經找了。她能去哪里呢？
現在雷聲越來越大，長時間找不到，他真的很害怕江念會出意外。
是的，害怕！
——他接受不了，有一天江念會從她的生命中消失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