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澤冰嘆了口氣,目光悵惘的望著前方,好半晌,幽幽的說了一句,“我已經開車很慢了,你說賽車危險,這些年,我從來沒再碰過賽車,可是你卻不在乎了。”
我頓時汗毛直立,“你……是在跟我說話嗎?”
這感覺實在是太特么的詭異了啊。
這位爺該不是把我當成了別人在這碎碎念吧?
吳澤冰轉頭看了我一眼,眼底的憂愁散去,又掛上了那副缺心眼的模樣,“哈,我跟鬼說話呢,你怕不怕?怕就求我啊!”
……
我求你大爺。
接下來的時間,吳澤冰沒有再怎么說話,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我總覺得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但是我也沒有多嘴,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往事,剛剛吳澤冰說的話,顯然就是以前的回憶,我才沒有不識相到去問他那些。
知道的太多,萬一被他滅口了怎么辦?
我不經意的搭著車扶手,突然目光看到了旁邊格子里放著的機動車行駛證,隨手拿起來翻了翻。
卻赫然發現行駛證上面的名字和照片都是吳澤冰的!
什么意思……這輛車是他的?
他是y國人?
我拿著行駛證,看了吳澤冰一眼,他目光瞥見我手里的行駛證,淡淡的笑了笑,“這車是我以前買的。”
“你是y國人?”我有些詫異。
吳澤冰頓了頓,說,“……算是吧。”
算是……是什么意思?
吳澤冰顯然并沒有解釋的意思,我也就沒有多問,不知道為什么,原本車內還算輕松的氣氛,隨著最后一個話題的結束,漸漸變得冷凝起來。
吳澤冰駕駛著車,在一條僻靜的路上停了下來。
這是一條筆直且不寬的馬路,路上沒車,安靜的不可思議。路兩邊種著高大的白楊,此時正值初秋,白楊的葉子泛了黃,卻還沒有飄落,置身其中只看到漫漫黃葉,十分漂亮。
而馬路的兩邊,是一家一家的小店,店面都非常古舊,泛著歲月的痕跡,一家挨著一家,我跟著吳澤冰下了車,他卻連停都沒停,徑直朝路邊的一家小店走去。
這家小店淹沒在這條路無數家小店里面,并不怎么突出,泛舊的木頭牌匾,有著異國特色的低矮平房,只容得下一個成年人通過的木制小門,雖然這一切我都沒有見過,但是不知道為什么,看到那塊牌匾,我的心里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。
不是那種覺察到什么的感覺,而是一種很奇怪的,好像看到這塊牌匾,心臟就會微微抽痛,仿佛這個地方,曾經發生過什么一樣。
可是我知道不可能,我從小在父母的庇佑下長大,之后一直沒有來過y國,更別說見過這樣的牌匾了。
而且,牌匾上的文字,我并不認識。
這樣的念頭其實也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,吳澤冰已經走到了門口,轉身看著我,目光似乎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期待,“這條路,是不是很漂亮?”
我點了點頭,誠實道,“是的。”
確實漂亮的不像話。又安靜又漂亮——“我后半生的期待,就是能在這樣的地方老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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