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要真是這樣,面對李經理的指控,我好像也什么都不能反駁了。
李經理見我低著頭不說話,大概是又急又氣,走到桌邊將一摞文件掃落下去,地面上頓時鋪滿了白花花的紙張。
我盯著其中的一張看了會兒,之后才咬了咬唇低聲道:“經理,這件事對我來說也很意外。但請你相信,我根本不會去做任何傷害到公司的事。陸氏那邊,我再去了解一下情況,事情一定還會有轉機的。”
“好好,你說要聯(lián)系,那趕緊去打電話,我不是不相信你,可你總得做一些讓我值得相信的事。何秋意,我現(xiàn)在就把話明明白白地放在這里,你要是不能讓陸氏那邊改變主意,那你就趁早打辭職報告吧,我們這幢小廟盛不了你這尊大佛,出去之后你再另謀高就!”李經理的語氣還是不太好,但怒氣已經壓了下來,她說完這些之后就回到了辦公桌后,背對著我,像是看也不想看我。
我本來還想把地上的紙都收好,但是想了想,還是先轉身離開。
李經理說得對,我總得做一些值得讓別人相信的事,否則的話,單憑一張嘴,我哪有什么籌碼讓別人對我放心。
走出辦公室之后,同事們不約而同地朝我看過來,在觸到我的目光之后又都連忙躲開。
我大概也能猜到他們此刻在心里想些什么,只是這些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。
以后我應該也沒辦法在這里繼續(xù)待下去了,因為就算這一件事勉強安然度過,但還有下一件,還有第三件第四件。
我不喜歡一直被人掌控的感覺,不管那個人是誰。
不過哪怕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,我也知道,現(xiàn)在的當務之急是弄清楚怎么回事,起碼我不能讓自己這樣稀里糊涂地被人掃地出門。
到座位上拿到手機之后,我就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離開了辦公區(qū),來到樓梯間,接著找出陸思源的號碼撥了過去。
鈴聲響了好久那邊都沒接通,我壓下心里的煩躁,又撥了第二遍。
就在我以為陸思源鐵了心不接我電話時,那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:“何秋意?”
我一聽就認出這是林蔚然,在這樣的情景下再次這樣碰到,我只覺得有些尷尬。
而對方卻提了提聲音,并未如同我一樣想將這次通話結束掉,很快我聽到她繼續(xù)說:“你找思源啊?可是他在開會,恐怕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。”
我聽完回答:“好,我知道了,再見。”
“哎!”林蔚然見我要掛斷,急忙喊了我一聲。
我在心里輕嘆一口氣,最終還是并未收線,只沉默著聽她說下去。
林蔚然這次一改往常的驕傲放縱,語氣竟還帶著幾分客氣,她說:“上次的事……我一直想跟你道個歉來著,是我太沖動了,希望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我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是說上回在商場里遇到,她跟她的女伴一同諷刺我的事。
當時雖然讓我覺得有幾分惱怒和難堪,但是過后我卻并未放在心上,反正我跟林蔚然平生也很少會有交集,若我一直耿耿于懷,難受的只會是我自己。
可到了現(xiàn)在,她卻為何突然跟我道歉?
依我所知,她不會是那種真正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又拉下臉來跟人告歉的那種,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必須這么做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