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她換衣服的時候，我的眼眶再也忍不住熱了起來，為了不在Angela面前哭出來，我還努力地吸了吸鼻子。
可我怎么忘了，Angela一直以來都比同齡人都要敏感早熟，過了沒一會兒，她就過來摸了摸我的眼睛，看著我認真地說道：“媽媽，不哭。”
“嗯，媽媽不哭。”我親了親她小手，心想著連Angela都這么堅強，我也不能這么不堪一擊。
可是我想哭，并不是因為多懦弱害怕，而是心疼，還有自責。
沒好好保護Angela，真的讓我覺得無比痛心。
曾經想把什么好東西都給她的我，最終卻連一個安全輕松的成長環境都沒辦法替她營造出來，這樣的無力和失職，真是讓我覺得自己沒用極了。
換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，霍卓帆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，不知道是在玩還是在跟誰聯系。
見我們走出去，他便將手機收好，然后起身向我們走過來。
“怎么樣了？”他蹲下身，伸出手摸了摸Angela頭上起包的地方。
“沒什么大礙。”我暫時松開牽著Angela的手，去廚房把煮好的蛋拿出來，稍微沖涼了之后剝開皮，而后重新走回來給Angela輕揉起來。
“這東西……”霍卓帆見狀皺著眉頭有些不解地看向我。
我淡淡回答了句：“民間偏方，親試有效。”
這下他倒也不再說什么了，算是默認我的做法。
給Angela揉的差不多了之后，我便打算去做飯，這期間也沒讓霍卓帆離開。
一方面是考慮到Angela剛受了些驚嚇，現在有人能陪在她身邊說不定能好一些，另一方面，今天霍卓帆畢竟是幫了我一個不大不小的忙，于情于理，我都該好好酬謝他一番的。
他也不缺什么東西，那我就請他吃頓飯好了。
這么想明白之后，我就一心一意地到廚房，從冰箱里找出所有的好食材，開始動手下廚。
我做飯的期間外面一直都很安靜，沒聽到Angela的響動，也沒聽到霍卓帆開口的聲音，我以為Angela對霍卓帆還有隔膜和排斥，結果不放心出去看了一眼之后，我才發現自己真的是有些杞人憂天了。
霍卓帆和Angela都坐在沙發上，一大一小兩個人并排著，都在低頭看著手里的東西。
走近之后我才看清楚，Angela看的是兒童畫報，而霍卓帆依舊在看自己的手機。
只不過偶爾Angela遇到不認識的單詞會去問霍卓帆，后者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，跟她解釋清楚之后還問她需不需要繼續給她講下去。Angela可是個獨立學習的好孩子，這種不勞而獲的事她從來不愿意做。霍卓帆聽到否定的回答也沒什么反應，轉過頭繼續去看他自己的東西。
這樣的場面于我看來，還真是像尋常家里的爸爸和女兒一樣。
沒有太多的交流，也沒有太多愛意的表達，單單是坐在一起，就會讓人覺得心里滿滿的都是感動。
只是這份感動也不過是暫時的罷了，我比誰都知道，他們兩個，我們三個，永遠都不會真正成為一家人。
“媽媽。”Angela聽到我的聲音便抬頭看過來，脆脆地叫了我一聲。
霍卓帆聞聲也抬起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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