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胃藥放在家里,他只能先蹙著眉頭忍著。
過了一兩分鐘的時間,他感覺到像是有人走到了他面前,本來以為是傅濤,結果抬眼看過去的時候,來人讓向來波瀾不驚的他頓時怔住。
原來是她,竟然是她。
何秋意。
此時她看著他的眼睛是亮亮的,整個人精神狀態也很好,再沒了之前那幾次的狼狽,神情溫和又真誠。
他不由得站直身體,雖然面上看不出,但是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輕輕地攥了一下。
何秋意很快也說道:“霍先生,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。半年前,我曾經得到過您的幫助,我姓何,何秋意。”
他聞言皺了皺眉,不是因為她說的話,而是胃里一陣抽搐,讓他的臉色也白的嚇人。
其實他已經想過很多次跟她重新見面的場景,不過怎么也沒料想的,這一回換做是他狼狽。
他暗暗咬了咬牙,而后聲音清冷又疏淡道:“我記得你。所以,有什么事?”
何秋意顯然是被他這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話給嚇住了,臉上的笑意也沒了蹤影,只剩下些尷尬。
他說完之后其實也有些后悔,半年之后的第一次重逢,他竟然對她態度這樣冷淡。
若是她就此嚇跑了,那以后該怎么辦。
何秋意見氣氛有些凝滯,覺得這位霍先生應該不太喜歡跟她說話,因此也不想造成人家的困擾,輕咳一聲之后便尷尬地說了句:“不好意思,是我冒昧打擾了。”接著轉身就想走。
大概此時她對他是恨不得逃的遠遠的,日后若是再見,應該也不會再主動來搭話了。
霍卓帆瞧著她離開的背影,一陣劇痛又襲來,疼痛讓他的身體佝僂了些,一手則扶在了車門上。
何秋意聽到后面的動靜倏而轉過頭,很快又折回來扶住了他的胳膊。
霍卓帆感覺到她的觸碰,若是以往,他肯定會嫌惡地甩開,但是她,是她啊,他好不容易等回來的人,怎么舍得讓她這樣離開。
“霍先生,你沒事嗎?”何秋意看他的臉色更差了些,難掩緊張地問道。
“還沒走?”他明知故問地說了句,語氣還是清淡,只是心里已然失了平靜。
何秋意到底還是善良又心軟,哪怕覺得自己不受他“待見”,卻還是沒有甩手離開。
她瞧見了一旁的汽車,第一反應是趕緊把他送到醫院去。
上兩次都是他救的她,這樣的幫助讓她免受殘酷的可能,她對他是存著感激和敬意的。
現在到了她能回報的時候,自然不會袖手旁觀。
“車鑰匙在嗎?”她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,輕喘著氣問了句。
霍卓帆聞言只覺得心底的某個地方又被攥了一下,不疼,有點麻。
他沒說話,靜默著將鑰匙從口袋里掏出交給她,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其他,手有些微顫。
她雖然扶著他,但是他沒將重量放在她身上,都是自己撐著走到車前坐進去。
之后何秋意問他,能不能聯系上他的助理或家人,說需要送他去醫院。
霍卓帆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傅濤的影子,不過很快也就抹去了,他閉了閉眼睛,像是有些疲憊地靠在車座上,嗓音有些沉啞道:“何小姐,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忙。”
他沒聯系別人,也沒讓去醫院,他讓她送他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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